第二十九章 一别十年

肉兔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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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明白自己性取向的那一刻,贝尧就肯定了他对温夜的心。

    可温夜是不是同性恋呢?他是否会喜欢自己?

    那个时候的贝尧根本不敢去寻求这些问题答案。他这种人在那个不甚开放的年代里是异端,没有谁敢大大方方的在众人面前袒露自己的异于常人的性取向。

    贝尧胆小懦弱,害怕失去。虽然与温夜相处的这些年,让他渐渐强大起来,可本质里,他依旧是个抱有鸵鸟心态的人。

    温夜教会贝尧如何变得强大,与此同时,他的存在又提供可贝尧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就像这世上最坚固的矛和最坚固的盾不能同时存在。

    对高中生贝尧而言,他想不到未来那么长远,只图眼下能够一直陪在温夜身边就够了。

    反正温夜除了他,不会与任何人亲近。

    每当想到这一点,贝尧都会窃喜温夜那生人勿近的性格。

    可惜老天偏要跟他作对,贝尧升高二不到一个月,他就在温夜租的房子里发现了一封粉色的信。

    信封上秀气的字,以及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信,无不在透露着这是一封情书。

    温夜的外貌无懈可击,冷酷的性格正是时下最令小女生痴迷的。

    高中生涯,贝尧也见过有人给温夜塞情书,可温夜从来都是看也不看便扔进垃圾桶。

    贝尧不敢相信:“阿夜,这个是?”

    温夜抬头扫了一眼:“情书。”贝尧僵在桌旁,温夜接着说,“那个女生我见过,隔壁学校的,长得挺漂亮的,经常来我们学校看我打球。”

    “你的意思是?”

    “她约了我明天一起去看电影。”温夜微微一笑,“我答应了。”

    贝尧有了史无前例的危机感。温夜今年大三,交女朋友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他没有立场反对,也没有充足的原因去反对。

    两人在那次约会过后确定了关系,贝尧难受极了,每次从温夜的口中听到那个女生的名字,或是知道温夜与她的约会,贝尧的心就像被人用细细的针一根一根扎上去,剧痛难忍,可他又不得不拿出一副高兴的模样去面对温夜。

    当温夜准备把他的女朋友介绍给贝尧的时候,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不去?”

    “这周要补课。”贝尧握住电话,对温夜撒谎让他很害怕,怕被温夜听出来,可他更怕亲眼目睹温夜与别人亲近的画面。如果他是女人,他会毫不犹豫去表白,可他是个男人,跟温夜一样,胸口平坦的男人。

    没法表达出内心的伤痛化作沉默,温夜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督促他好好学习后,便挂断电话。

    魂不守舍的过了大半个月,贝尧确定温夜这周不用陪女朋友,星期五放学便背着包才去他家。

    不料,星期六的早上,温夜被女朋友一通电话叫出去,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温夜说。

    温夜没办法,只好把贝尧一个人丢在家,临走前特地告诉贝尧他会速去速回的。

    温夜赴约离去,贝尧再也无法入睡,时间缓慢的流逝,有种度日如年的错觉。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以往自己与温夜一起玩耍的画面,可现在的脑海中,温夜还是温夜,他的脸却被一个陌生女性代替。

    女朋友是应该被摆在第一位的,等温夜结婚,家庭怎么都要比贝尧来的重要。

    恍然之中,贝尧又体验了一回当初被父亲抛弃时的糟糕感觉。

    浑浑噩噩的在温夜的床上躺了一天,午饭和晚饭忘记吃,贝尧意识迷离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听到门被人用力带上发出巨大响声的时候,贝尧吓了一跳

    从卧室出来,贝尧发现温夜的脸色很难看,随便把钥匙往桌上一丢,重重的摔进沙发里。

    “怎么了?”贝尧担心地来到温夜身边。

    温夜闷不吭声地抱着头,烦躁地□□自己的头发。

    贝尧坐在温夜旁边干着急,他从没见过温夜露出这样的神情,他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阿夜,你……”

    温夜猛地站起来,打断贝尧后面的话。他走到冰箱前,把里面的啤酒全部抱出来放在沙发上,还嫌不够,从钱包里抽出几张塞给贝尧让他下楼买酒去,越多越好。

    眼下的情况贝尧问不出头绪,只好听命行事。回来的时候,电视机开着,茶几上已经有几个空易拉罐了。

    温夜靠在沙发上,两腿搭在茶几上,手机捏着个易拉罐仰头猛灌。

    贝尧做到他旁边,也开了一瓶:“发生什么事了?”

    “分手了。”

    “啊?”贝尧惊讶的连眼睛都忘记眨。

    温夜冷笑道:“就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真可笑,我是我,他是他,没有他我照样过的好好的,她是跟我谈恋爱,又不是跟我爸谈!”暴躁地将手里的空易拉罐丢出去,力道之大,让易拉罐落地的瞬间弹起来,连续弹跳好几次才滚到阴暗的角落里。

    忽然间,温夜觉得自己过的这二十年很可笑,好像无论他做的多好,多么优秀,都无法摆脱自己不知道生父的困扰。

    贝尧嘴笨,安慰的话他说不好,除了拍拍温夜的肩膀说是那女生没有眼光外,也说不出其他多么有效言论来。

    他哪里知道,令温夜难受的根源不是分手,而是没有父亲这件事。

    外表坚强的温夜,其实也有他的软肋,不愿意提起的事并不代表无所谓,有时候是无法面对。

    温夜一瓶接着一瓶的喝,贝尧只好陪他喝。两人喝的肚子鼓鼓的,上完了厕所继续喝。

    从华灯初上喝到漆黑深夜,从沙发喝到床上,客厅开着的电视正在播放娱乐节目,笑声不断从电视里传出来,飘到卧室里。

    那笑声对此刻的温夜极其刺耳,他顺手打开卧室的电视,下床后左摇右摆地塞了一张碟放入播放机里。

    呻|吟声立刻充斥着卧室,温夜解开自己的皮带,强行把没有反应的器官撸硬。

    贝尧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副画面,醉酒的温夜脸上透着少有的红晕,他毫不遮掩的在贝尧的面前宣泄自己的*,下|身硬挺着,可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贝尧呼吸一滞,心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闷得慌。

    “阿夜,你别这样。”贝尧皱着眉,抓住温夜等同于自虐的手。

    “闪开,别碍事,我爽着呢。”温夜甩了一下,没有甩开贝尧的手。

    “不,你一点都不开心。”酒壮怂人胆,贝尧接着酒劲扑倒温夜身上,“阿夜,我求你了,停下来吧。”

    “滚开!”

    贝尧劝说无效,也怒了:“不就是被人给甩了吗,你至于这样要死要活吗?”

    温夜狠瞪了贝尧一眼:“你懂个屁!”

    “你懂,你就在这里自虐?”

    两个人很快在床上扭打成一团,贝尧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像八脚章鱼似的攀在温夜身上不让他乱动,又趁温夜酒劲上头的机会,把他的四肢绑在床上。

    “想死啊你,放开我!”温夜一边挣扎,一边大吼。

    贝尧呆滞地看着温夜赤|裸的下半身,还有在打斗时崩裂纽扣后温夜裸|露出的精壮的胸膛。身体中的血液腾的一下,集中往下|身某处涌去。

    电视机的女人主动坐到男人身上做活塞运动,破碎的呻|吟传入贝尧的耳朵,再加上温夜就禁锢在他的身下,视觉上的冲击与内心深处无处宣泄的对温夜的爱意,被酒精勾芡之后,贝尧着魔了。

    “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阿夜,我……我喜欢你。”

    声音到最后变成了呢喃,温夜没听清贝尧最后的半句话,嘴巴就被堵上了。

    贝尧吻得笨拙,好几次都用牙齿磕碰到温夜的嘴唇,温夜呆若木鸡定任由他吻着,回过神来质问他在做什么的时候,贝尧已经发狂了。

    温夜震惊定看着贝尧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像电视机里的女人一样,坐到了他的身上。

    贝尧醒来的时候,身上的骨头好似被人打断又重新接上去,尤其是股间那个地方,稍微活动就牵扯出一阵从头皮到脚尖的疼。

    温夜不知道是累的睡着了,还是酒精使他昏过去,贝尧喝得没他多,所以很快便醒过来。

    眼前的一幕幕让贝尧错愕,待他认清现状后,方才发现昨晚发生的事不是在做梦。

    苍天啊,他都做了什么!

    贝尧扇了自己几巴掌,鸵鸟心态在第一时刻跳出来。贝尧不敢想象如何面对醒来后的温夜,所以他当机立断,解开对温夜的束缚后,一瘸一拐地躲回家去了。

    第一天,贝尧心惊胆战的过去,怕温夜会来找他算账。

    第二天,贝尧依旧心惊胆战,觉得温夜正在酝酿着把他暴打一顿。

    第三天……

    第四天……

    直到一个礼拜过后,贝尧希望温夜要是能来打他也好啊,可偏偏温夜一次都没有出现,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

    这是要跟他彻底断交了吗?

    以温夜的性格,没道理不来找自己的,贝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现在的心态近乎于一个被虐狂。

    周末休息,贝尧再三犹豫后,还是去了温夜的家,可是他无论怎么敲门,都没有人来为他开门。

    周围的邻居说这间房的租客许久不曾出现了,贝尧诧异地长大了嘴巴,现在又没有放假,温夜不用上课吗?还是说,为了不再见到他,温夜去住校了?

    自己已经被温夜厌恶到这种地步了吗?

    贝尧很伤心,同时又认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他自作自受,是他逾矩了,对温夜做了不该做的事。最最万恶的是,他对温夜做的事,跟当初那个猥琐的保洁大叔有何区别?

    贝尧一方面唾弃自己,另一方面又渴望能寻求温夜的原谅,他偷偷地来到温夜的学校,得到的结果却是温夜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学了。

    “他去哪儿了?”贝尧问道。

    温夜的同学说:“不知道,好像跟老师请假了。”

    贝尧鼓起勇气,拨打温夜的手机,电话里一遍遍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又过了一个星期,贝尧再去温夜的学校,得到的依旧是这个答案。他锲而不舍的每个星期都会去温夜租的房子,再去温夜的学校,总是无果。

    一个月过去,贝尧总算从温夜的同学口中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温夜啊,他退学了,就前几天。”

    退学……

    贝尧六神无主的冲到电话亭,拨打那串铭记于心的号码,这一次机械的声音告诉他“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手无力的滑落,电话垂下,因为有电话线的关系,让电话弹了几下后,来回摆动,贝尧顺着玻璃门慢慢滑下。

    自此以后,一别十年,贝尧再也没见过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