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团结友爱

肉兔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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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疼死我了!”贝尧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佝偻着腰,他皱着脸,嗷嗷叫,边叫还不忘边断断续续地信口胡说,“刚、刚才,我、我报警了。”

    那老大带一群人来,只想把温夜的胳膊或腿打断报个仇,从来没想过闹出人命啊。他看看贝尧,再看看手上带血的军刀,耳边回响着贝尧说他已经报警了的消息,那老大顿时吓得惊慌失措,一秒钟不敢在此地多逗留,迅速逃窜的无影无踪,生怕被警察叔叔抓起来,丢到牢房里去。他还没享受完外面的花花世界,可舍不得去蹲号子啊!

    来势汹汹的七个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如果贝尧不在这里,按照温夜有仇必报的性格,早追出去把那些人按倒在地继续暴打一顿。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抓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受伤的贝尧身上,他蹲在贝尧身边,紧张地让他不要动,问他哪里不舒服,让他在原地等着,他这就去找地方打120。

    “我没事。”贝尧眼角挂着两行泪,似乎是想要笑一个温夜看看,可他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怎么看都不可能没有事。

    “你闭嘴!说话也不行。”温夜凶他,此时的温夜生怕贝尧说话动静大了,肠子会露出来。

    贝尧挤出几滴猫尿:“你回来,哎呀,疼!我真没事。”

    贝尧伸着手去拽温夜,温夜刚想叫他老实抱着肚子,当心灌一肚子风,或者叫什么脏啊灰啊的跑进去就不好了,扭头发现贝尧肚子没破,羽绒服好好的,就只有蜷起的一条胳膊上被划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羽绒服里面的灰鸭绒往外冒,上面沾着少量血迹。

    温夜脑筋一转,回过味来了:“没伤着肚子你蹲地上干什么呢?”受重伤能只流那么几滴血吗?

    贝尧苦着脸,脸上的泪还没干呢。他说:“我手疼。”

    温夜吼:“手疼你抱肚子!”

    贝尧委屈地解释:“我是左手抱右手。”

    温夜瞪他:“那你蹲什么蹲!”

    贝尧嘴巴一撇,义正言辞地说:“我肚子刚也被踹疼了,我一起抱着啊。”

    温夜哭笑不得,孤军奋战这么久,从来没有人帮过他,第一次来帮他的,却是他最最意想不到的怂包。而这怂包,就连救人的时候,都不改他的怂样风范,都快要怂出世界,怂出宇宙了!真是让人想要同情他,又恨得牙痒痒的。

    温夜的伤大多是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他常年打架斗殴过来的,习以为常。可贝尧不一样,手上是被真刀子划过的,也不知道需不需要缝针。

    温夜提溜着贝尧的后领子,揪小猫儿似的,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一起上医院瞧病。

    怂包万幸,冬天衣服厚,那把军刀的刀身都戳到羽绒服里面了,只有尖锐的刀头刺入皮肤浅浅的一层。人没多大事,伤口三厘米多长,看着吓人,但是不深,消消毒包扎一下就行了,用不着缝针。

    小护士帮贝尧包扎完,督促他近期注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看到温夜脸上也挂彩,准备连他一起消毒了。

    温夜挥手示意不用,他家里有全套装备,上次贝尧买的,他回去自己弄,他不习惯别人碰他,不自在。

    贝尧听了后自告奋勇,捧着他的小残手,一路跟着温夜出了医院,回到他家。

    温夜这次没拦着人进来,让贝尧坐在沙发上等,他自己走进卧室了。

    贝尧是第二次坐在这张沙发上,第一次帮温夜抹药,抹好了就被撵走,没来及细看,今天时间充裕,他两颗黑黝黝的眼球像两盏探照灯,扫边整间屋子。

    一室一厅一卫一厨,五十几个平方,家具不多,黑白基调的,极具简约风。

    贝尧还想进一步观察,这个时候,温夜从卧室走出来,拍给贝尧五百块钱。

    贝尧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手里的五张百元大钞,再看看温夜:“你这是?”

    温夜抿嘴道:“衣服钱。”

    贝尧忙摆手:“不用不用。”结果摆错了,摆成了受伤的那只手,痛得他哧溜哧溜猛吸凉气,又想换完好无损的手跟温夜继续摆,又想抱着自己的伤受,小模样要多蠢有多蠢。

    “叫你拿着就拿着!”温夜不耐烦地冲他吼,大有你不拿着,我一口把你吞了的气势。

    贝尧弱弱地缩回手,抽出两张,把另外三张放在茶几上,嗫嚅道:“衣服没那么贵,我都穿了一年了,两百块足够了。”

    温夜没再强求,淡淡地点点头:“嗯,你可以滚了。”

    贝尧兀自沉静在老大真好,我衣服坏了还给我钱买新的的冥想中,募得听到逐客令,急忙叫起来:“别啊,我走了谁帮你抹药?”

    温夜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就你?一条胳膊?”

    贝尧昂着头:“一条胳膊怎么不行了?我左手灵活着呢。”

    两人对视几分钟,贝尧拧着性子,温夜一反常态地率先败下阵来:“行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今天谢谢你了,我自己能搞定。”

    温夜跟他道谢了!

    贝尧受宠若惊,迭声说:“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

    温夜笑骂:“别人找我报仇,我跟别人打架,关你屁事。”

    贝尧眼睛都不眨,张口就来:“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是我老……”

    温夜眉头挑起,拔高音量“嗯?”了一声。

    贝尧即刻改口:“你是我学长,老师说,同学间要团结友爱。”

    “……”

    这理由,还能再冠冕堂皇一些吗?

    温夜认识贝尧快一学期了,对他的评价和刚开始时没有太大的出入。

    蠢和怂,似乎是贝尧的两大标志性特征,随着时间的推移,蠢和怂的本质不变,只是表现形式有了细微的转变。

    蠢头蠢脑的听徐正的话跟同学借钱;被徐正在操场上耍的团团转也不自知;蹲在草丛里躲着不敢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是找石头,又是找树枝;受了小伤,折腾出来的动静就跟被人开膛破腹似的,连行凶人都被他给吓跑了。

    这种人脑袋不聪明,胆小怕事,没有男子气概,扭扭捏捏的活像个小姑娘,是温夜最鄙视的那一种。

    可他调皮起来,跟自己说话时眉飞色舞的那个劲儿,毫不犹豫地把树枝敲在人脑袋上,被自己吼了无数次滚,却又一次次滚走再滚回来,执拗地做自己的小尾巴一做就是几个月,又委实不是脸皮薄的小姑娘能做出来的事,可不就是个没皮没脸不害臊的男孩子么。

    温夜望着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脸说着团结友爱,一口一口叫着自己学长的少年,忽然觉得他蠢得有点可爱,怂得令人发笑。从来都是让他看不起的两点,放在这身上,意外开始能入得了他的眼,没由来的想要知道他的名字:“喂,你叫什么名字。”

    贝尧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一下秒就做出回答,两眼闪烁地盯着温夜,像是等他问这个问题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贝尧。”

    *辣的目光放在温夜身上,温夜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激动?真是莫名奇妙,不过就是问了他的名字而已。

    温夜又问:“贝壳的贝?”

    贝尧点点头,不等他往下问,主动地做出进一步介绍:“尧舜禹的尧。”

    温夜说:“姓挺少见的。”

    贝尧回道:“学长你的姓也很少见,我第一次遇到姓温度的温的,是哪个yè?”

    “夜晚的夜。”

    贝尧歪着头问:“是因为学长是夜晚生的?”

    温夜点头说:“是。”

    “我不是尧舜禹时代生的。”贝尧说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温夜完全没有抓住笑点,反而觉得贝尧笑得很离奇:“这有什么好笑的。”

    贝尧尴尬地停止笑声,犹豫了半天说:“我能不能不叫你学长?”

    温夜挑眉哼道:“怎么?你想叫我什么?”

    “别误会啊,我没其他意思。就是学长这个词,总会让我想到讨厌鬼徐正。”提到徐正,贝尧的脸颊都鼓起来,气得不行的,“他就爱逼我叫他学长,我想把你们区分开,你跟他不一样!”

    贝尧说完话,见温夜没有同意,也没有说不,小心翼翼地瞟了他几眼,觉得一切都很宁静,很正常后,试探性地叫了声:“阿夜”。

    温夜一怔,亲昵的称呼,一下就把两人之间五岁的距离拉近了,好像两人是好哥们,好朋友,一起上天入地,一起插科打诨。

    温夜还没应他呢,贝尧倒觉得嘴里一甜,连续叫了好几声,嘴巴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慢慢回过神的温夜呲着牙威胁道:“乱叫小心我抽你!”

    贝尧像是没看到他发火一样,咯咯笑着说:“阿夜阿夜,这么叫真好听。”

    “傻子。”温夜两眼一翻,被小白痴贝尧的复读机模式逗乐,终究没忍住,声音中透着一抹浓的化不开笑意。

    他很久没这么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