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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一走就是一整天，容乐说实话很担心，可是他不好表现出来，他又不是老妈子，南柯更不是小孩子，出去找个工作很正常。他这么安慰自己，却带着红衣在小区门口转悠，连在底下散步的老太太们都奇怪了。
“容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平日里除了带红衣出来溜一圈，他们是很少能见到容乐。
容乐被热情的大妈大伯们围着，作为少见人的宅男容乐很拘束的照实回答，“我就下来看看。”
“是在等红衣的爸爸吧。”
老太太们还挺八卦，一个个都很感兴趣的样子，其中一个还露出疑似小姑娘般害羞的表情，“红衣的爸爸长的可真是好看，我看那些小姑娘们追什么明星，都不如红衣爸爸长的好看。”
红衣一撅嘴，小手掐腰，“爸爸说那叫帅。”
“对，对，是帅，大帅哥。”老太太们笑的合不拢嘴，宝贝儿红衣说的话就是圣旨，必须顺着哄。
容乐也跟着笑，小区里难得的其乐融融。
南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家小代练带着红衣站在一群老太太中间，脸上带着拘谨不自在的笑容，可是眉眼温和，老太太们你一句我一言，小代练也只是安静的听着，又乖巧又认真，南柯停住了脚步，嘴角一撇，小模样儿挺招人疼的。
还是红衣眼睛好使，最先发现了他，迈着小步子就往他这边冲过来，像个小炮弹样，南柯弯腰一把把红衣接住了，顺势就放到了肩膀上，红衣咧嘴，非常有山大王的威风，豪迈的跟容乐和爷爷奶奶们挥手。
容乐也冲红衣挥挥手，眼神却是落在南柯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跟以前没什么区别才道，“回来啦。”
南柯点头，直接扛着红衣往家的方向的走，嘴上说着，“回去了，饿死了。”
容乐颠颠的跟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明明知道小代练问的是什么，南柯就是想逗逗他。
小代练如他想的露出焦急的表情来，紧走了几步追上来，“找工作的事情啊，我听黄毛三说你面试去了，怎么样啊？”
南柯得意的扬了扬嘴角，“录取了。”
“真的？”容乐跟着瞎高兴，一拍手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非常傻的道，“那太好了，售楼的活不好做，可是以你的本事肯定不在话下，还算比较自由。”
也可以赚点票子，这样家里收入就多了，到时候给红衣找个幼儿园也不在话下，小孩子就要上幼儿园嘛。
容乐计划的美好，谁料南柯却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谁说我要做销售？”
“唉？”容乐反应不及，“黄毛三不是说你去应聘售楼先生了么？”
南柯单手扶着红衣，另外一只手一摆，“那种工作太简单了。”
“那你去应聘了什么？”
“董事长秘书。”
“……”
中皓置地的董事长不就是吕翔，董事长秘书——
容乐大惊，“你要给那个出柜的董事长做秘书？”
秘书不就是那种出小三最多的神奇职业么！不是他多想，主要是南柯这张脸长的实在太人神共愤，他忍不住就想歪了。一瞬间他已经脑补了无数猥琐的场景，想着南柯被人潜规则的场景，他寒毛直竖。
南柯反倒很是不以为然，“我做吕翔的秘书怎么了？要不是你整天唧唧歪歪的，我还不愿意呢。”
又跟我有关系了？人生真是无处不躺枪，容乐默。
之后容乐还是顶着南柯的白眼问了具体情况，南柯能应聘上董事长秘书其实还是阴差阳错，据说最开始的董事长秘书就是吕翔的爱人，现在为了保护爱人，吕翔让爱人离职了，空出来一个职位，招聘的hr一眼相中了谈吐不凡容貌上乘的南柯。容乐私下觉得，招南柯这样的一个秘书还不如不招，这得多抢风头啊，不过吕翔大概是有足够的自信能驾驭吧。
“下个星期就去上班。”南柯脱了身上笔挺的外套，随手松开了领口，毫无形象的靠在沙发上，慢悠悠的说着自己的应聘结果，“具体做什么还要等安排。”
“秘书就是为董事长服务的，你那么不喜欢吕翔能做得了吗？”容乐如同个要嫁女儿出去的妈，絮絮叨叨，什么都不放心，围着南柯团团转，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好像有交代不玩的话。
南柯眯着眼睛，把容乐的叨叨念当成背景音，室内的空调风吹的他有了点微醺的醉意，过去的记忆依旧模糊不清，说记得也记得说不记得也不记得，形不成具体的画面，只有五毒教那幽深的沟涧和药草香萦绕，让他确认他曾经在那儿长大。可他很确定的是，不曾有人这样在边上唠唠叨叨过，也没有一刻有现在这般让他舒服。如果有一天能回去的话，把小代练也带上吧。
容乐忧心了半天，结果一看沙发上的人已经睡着了，睡着的毒哥跟醒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就像个普通人，跟他一样的普通人。
容乐看了会儿，转身走了。
第二天就是星期天，宁攸又准时来报道，还带了红衣喜欢吃的小零食，可这一次不一样。
刚开门的容乐一震，回头跟南柯用眼神交流了下，南柯脸色严肃起来，因为在宁攸的头顶上出现了宁攸的名字，颜色是黄色的。
这还是容乐第二次看见别人头顶上有名字，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没当场叫出来，但也震惊的够呛。
宁攸是个十分敏感的人，容乐的一个停顿就让他察觉出了不对劲，他往容乐身后看了看，“我来看红衣。”
小红衣早就窜出来了，只是这会儿被他爸爸拽着，不然早就扑过来。
南柯对着宁攸敷衍般的道，“吆。”
宁攸脸色霎时灰白。
有这么夸张么？又不是没见过。宁攸的反应让容乐愕然，随后他发现宁攸的眼神并没有在看南柯，而是落在了南柯仍在沙发的外套上。
外套是廉价货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容乐更加不明白。
他小步伐的悄悄移到南柯身边，“这个宁攸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南柯用余光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我能做什么？”
“那他这反应？”
门口的宁攸不仅脸色灰败，放在身侧的手也捏的泛白，容乐都觉得这孩子要晕倒了。
宁攸嘴唇抖了抖，许久才艰难的扯出了丝笑容，“呃……”
“你在看这个？”南柯打断他，走了几步拎起外套，将别在外套上的金属胸针露出来。那是一个简单的建筑物造型的胸针，在胸针的左侧是个翱翔的雄鹰。
宁攸咬住唇，嗯了声，“是中皓的员工胸针。”
“啊，你还挺懂的。”南柯把儿子往身后塞，臭小子来了几天不认爹了，死命的往宁攸那边跑。
两个人这么干站着，容乐赶紧招呼宁攸进门，宁攸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没注意到可怜的红衣被他爸爸无良的锁在身后，他的满腔心事都还在那个胸针上。他犹豫了会儿，又像是坚定了什么，对南柯说，“你要去中皓工作么？”
南柯点点头，“董事长秘书。”
宁攸听到这个职位眼中更多了几分受伤，但这次只维持了几秒，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连带脸色都好了不少，就是说话有些咬牙切齿，像是要找谁去干架似的。
“中皓不是什么好地方。”
南柯眉毛一挑，“听说你跟吕翔是好朋友？”
容乐捂住眼睛，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照这样谈下去，友谊立马就走到了尽头。
宁攸脸上闪过丝狠戾，像是在回答南柯的问题又像是在自嘲，喃喃的道，“不是，我跟他没关系。”
容乐想起那天吕翔在电视上说高攀不上宁攸，再看看宁攸头顶上明晃晃的名字有点不确定了，难道宁攸真不是什么好鸟？跟电视上爆料出来的一样自私又纨绔，是个仗势欺人的小三。
可这么一想又不对了，之前他跟南柯推论红衣升级是刷伪君子，宁攸的名声并不好，真要算也是真小人吧。
他心中疑虑，南柯已经跟宁攸攀谈起来了，宁攸情绪不太稳定，说起中皓置地和吕翔的事情的时候有点语无伦次。
“他有什么本事做大一个企业？那个男人就是普通程序员，做什么清高？吕翔把他当做宝，吕翔也是瞎了。我……”
“啧啧，这酸味。”南柯悠然自得的扇扇鼻子，非常不给面子的道。
宁攸被噎住，他眼眶泛红，恶狠狠的道，“谁会酸一个穷*丝。”
容乐听了直摇头，宁攸这话说的明显就是酸的不行，而且一句话让人好感尽失，满满的都是有钱人的优越感，*丝怎么了？*丝也可以很叼！他是个*丝，可是他的游戏账号变成了真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