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三生石的宿命轮回界【俩章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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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吸了口气,稳住情绪后道:“不许再动我的梅。”

    司空芯楠摇头,理直气壮赌气道:“不行。”见他脸色难看得要发怒,她变解释道,“无聊是杀死梅花的最终凶手,若是我不无聊了,自然不会理会你的梅花,我在那结界边嚎了如此多日,为何不见得你理我?

    “你待如何?”

    “话本。最新的话本,还有瓜子和清茶。”

    “流波从不伺候人。”撂下话,他转身就走。

    司空芯楠凉凉道:“这梅花长得不易啊,但是这么多株,应当能由得我玩几日吧。”

    那边离开的身影微微一顿。

    第二日,司空芯楠修炼醒来,地上便仍了不少话本。翻着这些故事,捂着嘴偷笑。陌溪啊陌溪,今生你就是个傲娇!

    有了话本的陪伴,司空芯楠的日子要好过多了,左右在地府也是过这样颓废糜烂的日子。还不如在这里一边守着陌溪,一边伴着红梅晴雪,乐得自在逍遥。可是,这个始终只是一个幻想。

    那日,天色晴好,司空芯楠突然来了兴致,捏着话本,嗅着梅香,漫步在花影之中。

    恍然间觉得又回到了上一世的模样。司空芯楠整日懒在屋里,陌溪自学堂回来之后,伴着明媚的阳光,推门进来,轻轻唤她一声:“三生。”。

    司空芯楠享受着这难得的记忆中的余韵。闭着眼想象着上一世的陌溪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她向前一步,他也向前一步,不多不少,刚好能在司空芯楠向后一倚便能倚靠得到的地方。

    司空芯楠走一步停一步,每一步似乎都有陌溪的跟随。睁开眼,眼前依旧是红梅傲雪。她回头一看,却吓了一跳。陌溪竟真的负手站在梅边,定定的望着她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司空芯楠欣喜的笑起来,“陌溪”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变做“重华”两字唤出声去。

    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司空芯楠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系统剧情又出来了打乱了,要自己上去抱他。

    司空芯楠脑子立刻思考着变化,跳着步子,快乐的奔了过去。张开双臂,动手便要抱他。

    他闪身一躲,司空芯楠本以为这一抱会扑个空,却没想到抱住了一个剧烈颤抖着的小小的身影。将怀里这小东西提出来一看,颇为惊异:“长安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货就是上次以为自己要将他采了阳的小道士,他与上一世的小陌溪长得相像,司空芯楠见着了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心疼喜欢。

    他却只顾着抖,没有答司空芯楠的话。

    司空芯楠奇怪的瞅了瞅站在一旁的陌溪。他盯着长安一声冷哼:“好好反省。”言罢甩了衣袖,转身便要走。

    长安见他要离开,拼命的挣开我,奔过去,趴在地上,哭得一脸的鼻涕眼泪横流:“仙尊!仙尊!别把长安一人留在这儿!长安不想死!长安不想死!”

    司空芯楠抹了抹汗,自己尚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做过怎么样天怒人怨的事,竟然让这孩子怕成这样。上次打了一山的小道士,不也独独放过他了吗?这孩子怎的不知感恩,还如此怕我?

    陌溪一甩衣袖,扶开长安,浅浅的斜了司空芯楠一眼,道:“与同门相争,至其伤重,罚你独省一月已是极大的宽容,休要在此嚎哭,丢人现眼。”

    司空芯楠眨巴眨巴眼睛,心里面算是明白了陌溪的意图。想来自己这几日的表现已让他觉得自己着实不是一个喜爱血腥杀戮的妖怪,所以才敢如此放心的把自己犯过错的弟子扔到这里来,借她的恶名吓他一吓。

    司空芯楠唯有在心里为自己叫屈。

    陌溪拍拍袍子兀自洒脱的走了。留长安一人趴在地上,哭得浑身抽搐,满面凄凉。

    司空芯楠戳了戳他的头,长安肿着一双眼,抬头望她。自己和蔼一笑:“咱们聊聊?”

    费劲的与这小孩聊了半天,连哄带坑终于将他为何被罚来这里的事情问了个清楚。

    这话要从上次司空芯楠毁了千锁塔放了那只狼妖说起。自己本以为她放了他,他自知跑得远远的,忘记此间恩怨。却不想那狼妖竟是个执着的货。他不但没就此隐没,反而集结了一些对流波有怨恨的妖怪,欲一举摧毁流波。既然得知狼妖有了这阴险的动作,流波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决定宴请各大修道门派的掌门们,共商御敌大事。

    长安的故事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展开的。话说当流波的小道士们都在为明日的宴席准备的时候,上次被我狠打了一通的长武,在床上养伤得无聊,吵着要吃明日宴席上给嘉宾们吃的果子。正巧看见了长安端着果子路过,便想讨一个来尝尝。而长安又是个老实孩子,不肯给,几番言语的冲突下来,长安忍不住推了长武一把。

    由于长武正伤着,一时不查,被长安直接从床榻上推了下去。脸着地,摔了个头破血流。这一幕恰恰被路过的某长老看见了。长武哭闹不断,长安百口难辩……

    于是乎,他就在这里了。

    他这张与上一世的陌溪太过相似的脸涕泗横流让司空芯楠看着觉得无比闹心。自己好言安慰了他几番,赌咒发誓的要为他报仇,他终是慢慢歇了嚎哭。抽噎了半晌问道:“你、你对我这么好,是想把我洗吧干净,然后,然后采、采了我么?”

    司空芯楠嘴角抽了抽,真想知道他师父素日都给他灌输了些什么思想。于是捏着他胖嘟嘟的脸颊,淫邪一笑:“采,当然要采。不过我只想采了你们仙尊,把他采得干干净净,采得精尽而亡!”

    “仙,仙尊……”

    司空芯楠捂着心口深情道:“是啊,本来你这皮囊也生得不错,奈何小了一点。而我心里也早住进了你们仙尊,满心他的身影,满脑他的风姿,入睡前想的是他的嗓音,清醒时想的是他的面容。不见他时思念成狂,而见他时我又心跳如鼓。在我不能察觉的时候,我已为君倾心,倾得神魂颠倒,不可自拔,情难自禁的想将自己交代出去……”

    “仙尊。”长安伸出一个小小的指头,往司空芯楠身后指了指。

    司空芯楠回头一望,只见青白道袍划过梅边,抚落一枝红梅上的白雪。他走得太快,自己甚至连他的身影也没认出。虽然早就知道他就在自己身后的后面,可是?居然没有想到跑了……

    “当真是你们仙尊?重华尊者?”司空芯楠假装疑惑道。

    长安点了点头,又想了一会儿,道:“仙尊走时,脸是红的。”

    司空芯楠怔愣了一下,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陌溪啊陌溪,今生你怎么生得这么个没用的模样,我不就和你表个白吗……”。

    这里的夜虽然冷,却并不阴寒,司空芯楠常年生活在忘川河边,不畏惧这点寒冷。但是长安却不一样,再是天资好的孩子,也总归是个人类。于是自己给他在小屋中铺好了被子,点燃了柴火。便在屋外将就了一夜。

    为什么要去屋外?自然是那孩子见司空芯楠在旁边死活睡不着觉!

    司空芯楠只能无奈走了出去睡觉!!!谁叫自己是好心人呢?

    第二日清晨,司空芯楠醒来时却见长安拿着一张被子,轻手轻脚的给自己裹上。见她睁开眼,他下了一大跳,哆嗦了两下,连连往后退去。脚下一个踉跄,狼狈的摔倒。司空芯楠起身欲要扶他。他却连滚带爬的跑了。

    司空芯楠伸着手额头青筋凸了凸,想忍却没有忍下来,张口正要骂人。那小屁孩却躲在一株梅树后面,探头探脑道:“那个……那个,今晚,你还是可以进屋睡的。外面……冷。”

    司空芯楠将他静静的盯了一会儿,叹气道:“我叫三生。”

    他眨巴着眼,过了好久才怯懦的叫了司空芯楠一声:“三……三生。”

    司空芯楠欣慰的点了点头,自屋里搜出前些天重华给她送来的话本子,倚在梅树下面惬意的看起来。这是一出才子佳人久别重逢,破镜重圆的故事,非常符合她现下的心境,自是看得十分投入。

    自己不理长安,他自是不敢来扰她的。这一天便十分平和的过去……唔,如果没有晚上这遭事的话,着实算得上是十分平和的过去了。

    说来狼妖反攻流波在即,今天便是流波宴请各大掌门的日子。天色晚下来的时候司空芯楠正巧将这本话本看完。一抬眼发现今晚的流波山灯火通明,照得天空也亮上三分。

    司空芯楠感叹这重华的圈禁之术修得太好,让她着实找不到空子钻出去。凑热闹这一世除了勾搭陌溪之外最大的爱好。

    长安倒是心态平和,呆在屋里不吵不闹的,守着时辰等着睡觉。

    司空芯楠闲得无聊,绕着梅林四周逛了一圈,没见着什么漏洞,便也死了念头,准备回去洗洗睡了。

    正在这时,司空芯楠晃眼瞧见两道白色的身影闪过大殿后门。好奇心一起,定睛一看,呦!这不正是重华尊者和那个什么被叫做‘师祖’的女道姑么……

    此时司空芯楠只见那道姑拽着重华的广袖,一脸的急切,但是重华的脸却藏在阴影之中让她看不真切。他们摆出这么令人遐想无限的动作……

    司空芯楠暗自咬牙握拳。你们,到底想干嘛!于是自己借着夜色的遮掩,藏好自己的身影,蹲在梅树后听着他们的对话。

    “师兄!”道姑急切道,“如今狼妖进犯,你怎可还将那来路不明的妖物留在这里。应当尽早除掉才是!”

    司空芯楠叹气,都说了几千次了,我是来路不明,但真心不是妖物啊!把你们的千锁塔都毁了,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么!愚钝!人类实在愚钝不堪!额,这话好像不对,自己也是个人类啊!算了,不想了,接着听下去。

    司空芯楠这边还未感叹完,又见那方重华的身影晃了晃,道:“此事改日再议。”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无力,像是被人灌了不少的酒——醉了。

    那道姑却不依不饶:“师兄莫不是见那妖物外表柔弱心生怜意了?”

    重华微怒,甩开她的手低喝:“胡说什么!”

    “是我胡说就好。”女子冷声道,“师兄切莫忘了,当初正是因为师父心软,收留了呼遗这个低贱狼妖,最后才导致了二十年前的流波之难,青灵万望师兄莫要步师父的后尘。”

    重华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你且回去吧。”

    司空芯楠撅着嘴琢磨,依着方才这个道姑所说,那个狼妖呼遗应当是个恩将仇报,不仁不义之徒,但是凭着自己在忘川河边阅鬼无数的经历来看,那个狼妖又不该是这样的家伙。

    唔,看来二十年前的事有隐情啊!

    青灵道姑走后,重华独自在那处黑暗的角落中站了一会儿,才扶着墙慢慢步入他的寝殿。

    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司空芯楠叹了一声气。

    上一世,但凡陌溪磕着碰着了,司空芯楠都是心肝疼的宝贝着呵护着,从没让他感觉到孤寂难受。而这世的陌溪,虽说做了一个至高无上的重华尊者,但是醉了酒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这样想来,他兴许还没有正在自己屋里睡得人事不醒的长安来得舒坦。

    “谁?”他猛的回头。

    司空芯楠眨巴眨巴眼睛,更觉得他平日活得辛苦,醉酒之后,自己这么小声的叹息都能引起他的注意,想来平时的戒心定是堆了一层又一层。

    见没人答应他。重华撑住身子,缓步向这边走过来。司空芯楠心知躲不过,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笑着冲他打招呼:“呦!晚上好啊。”

    见是司空芯楠她,他眉头狠狠一皱,转身便走。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人万分恶心的东西一样。大步迈开,半点没有醉酒后脚下的虚浮,司空芯楠怔愣了一瞬,心中顿时火冒三丈。自己是丑得有多么离谱,让你恨不得退避三舍?

    “站住!”司空芯楠高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