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夜半无人烤鸡时2

夏日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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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如流光一般倾泄下来,楚凤鸣在一片浓郁的暗影中挖了一个坑,然后裹好泥巴的雉鸡扔了进去,挪过旁边的小火盖上,静等叫化鸡出坑。

    话说这叫化鸡的做法在电视小说中的出镜率极高,楚凤鸣目前还在尝试阶段。方才也是灵光一闪,山上放火容易被发现,所以选了这么个不用烟熏火燎的法子,也就洗刷干净涂了几层泥,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当然能不能吃这个问题对她没什么影响,可几乎是饿了两天的阮京白只有蹲在一旁咽口水的份了,如果眼刀子能杀人,楚凤鸣一定是千疮百孔。往自己好不容易抓来的雉鸡身上涂那种烂泥巴?还要不要让人吃了。

    “放心,肯定能吃的,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着吧,”楚凤鸣将火堆聚小了一点,瞅了瞅旁边看着把自己弄得挺惨的阮京白好奇问道:“你功夫不挺好的么,怎么弄的那么惨?”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阮京白就是满腹心酸,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立刻就变得水汪汪的一片,还没等情绪酝酿出来立刻气鼓鼓的冷哼了一声,手背一抹,脸上多了一道血印子。

    他难道能说他一路马不停蹄的追过来,到了锦州城的时候正好是傍晚,一路询问到了锦州书院,绕到暮色四合才找到后山的通路,找了半夜没有找到眼前这厮,怕被人发现一整天没敢下去,临近傍晚才在饿的不行的情况下捉了之雉鸡?自己都觉着挺心酸,哪能让眼前这人看笑话。

    看他委屈到不行的样子楚凤鸣微咧了咧嘴,很识趣的换了个话题:“你如何抓住了这只毫发无损的雉鸡?”要知道这雉鸡可是专往灌木丛里招呼,遇到威胁更是机灵的很,能这么抓住只连鸡毛都算完整的雉鸡也不容易,这可不是有轻功就能做到的。

    阮京白嘴角一抽,脸上的神色更不自然了,他能说为了捉这只鸡他跟着在灌木丛中钻了小一个时辰么?如此一比,捉个完整的鸡又算什么,他倒是想弯弓射箭,一剑穿喉呢,可也得有那个机会啊,没钻过灌木丛的人是不知道,那灌木叫个密集,那枝桠叫个锋利,他身上这些就是那时候来的,阮京白更是心酸的将自己打量了一番,憋回去的泪水又有回笼的趋势。

    楚凤鸣拍了自己的额头一把,看样子自己又提到人家的心酸事了,天可怜见,她只是想夸夸他功夫不错。

    “呃,你一个男子老是在外面跑也不方便,明天还是回家吧。”楚凤鸣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未曾有缘谋下面的弟弟楚凤祥,似乎从来都是好端端的呆在家里跟父亲学习理帐管家,就是自己受伤那阵也没见他露面过,只听小满说她那弟弟性子冷淡,不爱言语,除了与楚凤鸣面容上有几分相似,两人再无一点一母同胞的样子,就是关系也是淡到不能再淡,呃,她回想这些只是想说,男子乱跑不太好,这里的人都知道。

    一提回家?楚凤鸣算功德圆满给濒死的骆驼身上加了最后一根稻草,阮京白眼中的晶莹蓄积到一定程度,终于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眼泪鼻涕一起来了,估计是哭的急了,间断却持续的打嗝让楚凤鸣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嗝。”阮京白拿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脸庞半仰对着月亮嚎啕大哭,肩膀耸动,声音沉闷,确实是十分伤心的样子。

    楚凤鸣有些无措的伸了伸手,可着实不知道怎么哄人,只干巴巴的说了两句:“你别哭了,你哭什么啊,我说什么了,我道歉还不行么?”

    哭过被哄和哄过被哭的人都知道哭的人在被哄的时候有两种表现,自尊点的害怕丢人别人一哄擦干净泪也就没事了,不那么要面子的那是越哄越哭,不哭仿佛对不起哄的人似的,还有一种那是真伤心。

    哄也哄过了,阮京白的泪水一点没见少,显然他不是第一种,两次见他都是斗气十足的样子,也不像越哄越哭的人,那就只有最后一种了?

    莫非是自己的话触动他的伤心事了?自己最后一句话什么来着,明天还是回家吧?莫非这可怜孩子无家可归?如此也能解释他极为自由发展的思维了。

    无论什么原因,往人伤口上撒盐是不对的,因此楚凤鸣很诚恳的劝慰道:“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看你都哭抽了,就别哭了吧……呃,你看你的脸都哭花了,再哭眼睛就肿了……”

    楚凤鸣无语的摊了摊手,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哄人的料,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这男子仿佛是哭的更伤心了。

    无语的瞪着男子月光下显得水光淋淋的脸,楚凤鸣长叹一口气,总不能陪他哭吧?“咦,叫化鸡好像能吃了。”食物的香气顺着微风送到鼻端,楚凤鸣下意识的说了句话。

    阮京白脸部弧度不变,将脖子扭过来90度,顺便哭着打了个嗝,迷蒙的眼睛并不能阻挡他期待以及询问的眼神。

    果然是民以食为天,饿了啥事都得靠边站,楚凤鸣眼睛一亮,立刻点头证实:“鸡熟了,可以吃了。”说完麻利儿的扫开了火堆,将坑里的叫化鸡给扒了出来,就是不熟也得让那人吃了,东西总能堵住他的嘴,拉肚子不管,不哭就行。

    将黄乎乎的一团用树枝夹出来敲开,热气氤氲,食物的香气更浓郁了,阮京白狠狠的咽了口哭的干巴巴的口水,并自觉的往那边挪了挪。

    楚凤鸣将外面那一层沾有泥土焦黄的皮给撕了下来,方才撕了一半就吸着气将手捏在了耳朵上,自己为了止哭果然心急了些。

    阮京白从地上捡了两片绿色的树叶递了过去,示意楚凤鸣赶紧弄,抽噎声倒是小了些。

    楚凤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自己应该给他来个威胁加恐吓,再哭就不给他饭吃,看他还敢不敢哭。腹诽归腹诽,楚凤鸣还是拿叶子垫了手将鸡皮给撕了下来,然后……

    没然后了,阮京白已经两手捧着开吃了。

    楚凤鸣呲着牙摇头感叹,果然是饿狠了,那热气腾腾的也能下得去口。

    只是片刻,那鸡就下去了小半只,估计是肚子里有食不慌,阮京白吃东西的速度总算是慢了下来,还抽空从胸前的衣服里搜罗出来个青色的果子咬了口。

    见没自己什么事,楚凤鸣起身将火星灭了个干净,将鸡毛、内脏等物和烧过火的痕迹都埋入坑里填上新土,又踢过去了点树叶掩饰,就算明日有人过来探查也不会发现此处有作案证据了。

    一转头,阮京白手中只剩两根骨头在啃了。阮京白细细的将手中的骨头咬了又咬,确定只是骨头没有一丝肉星才恋恋不舍意犹未尽小心翼翼的将骨头递给楚凤鸣。

    楚凤鸣无语的接过去并他身边扔下的都拾起来扔了出去,她今天出来就是伺候人的?

    “刚才那鸡味道怎么样?”楚凤鸣忽然想到这个可以作为楚家酒馆的兴盛增砖添瓦的法子,于是很是积极的问。

    “味道?没吃出来。”阮京白光棍的回答,他光顾着填肚子了,哪顾得上品味什么味道啊。

    感情真是白吃了,楚凤鸣拱了拱手:“夜深人静好安眠,您请了。”转身就走。

    “哎,我没地方去。”自诩占尽道理的阮京白很自然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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