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结局

七彩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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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政自从知道自己外放到海岛之后,每日过得生不如死,饭难下咽,水也喝不得几口。头几日,他还抱着希望,四处找人活络,寄希望于有人能帮他求情更改圣意。贾政平日应酬极多,和诸多人士都有往来,值此求人之际,他才意识到自己交的朋友没一个有能耐用得上的。平日里多是下属和门下的清客巴结他、吹捧他,这会子他虎落平阳了,这些人早以各种理由推托不见,消失的无声无息。

    贾政急得舌根底下起了*个水泡,而今连喝水都觉得疼。

    今日一早,他醒了之后,也不起身,扁扁的趴在榻上郁闷。不多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小厮轻声地问贾政起没起。贾政翻个身,没吭声。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外响起了赵姨娘的声音,似乎在训斥下人。贾政觉得烦,一屁股坐起,喊人进来。赵姨娘立马笑脸进门,让身后的丫鬟将败火汤盛给贾政。

    贾政见赵姨娘关心自己,也发不来火,泄了口气。

    “这事儿急不来,老爷先败了火,才好张口去求人。”赵姨娘吹了吹汤,舀出一匙往贾政嘴边送。

    贾政深吸口气,张嘴喝下,转即蹙起眉头,嫌苦。

    “苦才好败火。”赵姨娘轻声道,心里自有一分得意。而今二房这后院里头没了王夫人,也就自己能称大了,别的姨娘不如她,谁叫她肚子争气给老爷生了俩孩子,而今还依旧美貌得老爷喜欢呢。

    贾政第一次听赵姨娘说败火,就觉得她心里笑话自己无能,很不高兴。仅听她说第二遍,贾政心里更恼火。他抬眼不耐烦地瞅一眼赵姨娘,见其打扮的富贵俏丽,丝毫没有替自己担忧之色,心生厌恶。他气愤的抬手,一下就推到了赵姨娘手里的那碗汤。

    赵姨娘为讨贾政欢心,刚换了身新鲜衣裳,她不想汤撒到自己身上,赶紧侧身躲,不想碗摔了地,她也甩在了地上,一张脸贴在地面,被碎瓷片割伤了脸。赵姨娘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下,看见自己受伤的血,惊得瞪圆了眼,大声尖叫。

    贾政见状,瞪着眼没吭声。

    丫鬟们四五个将赵姨娘围起,探看伤情。

    “出什么事儿了?”王熙凤带着人蜂拥而入,见这场景,又看脸上余怒未消的二老爷,心中有了数,“别愣着,快扶赵姨娘回房,请个大夫来诊看。”

    众丫鬟这才心中有了数,依话去办。赵姨娘心里难受,含着泪巴望着看向贾政,企盼着老爷能说一句关心自己的话,她猜老爷一定不是故意的,一定不是……可最终盼来的,不过是老爷的扭头厌弃。别说关心问候了,他连个怜悯的眼神都不舍得给自己。

    赵姨娘伤在脸上,痛在心里。真的好心寒啊!

    人都走了,贾政才回了神,心里有些发慌。但碍于老爷的尊严和面子,他自不会低三下四去关心一个姨娘如何,反而为了维护面子,对来搅事儿的王熙凤冷言相向。

    “你来干什么?”

    王熙凤见贾政这般无情,心里早嫌恶万分,原本对他徒留的那点尊敬也消失殆尽。她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没看出二老爷是个比小人更可耻的伪君子。

    “也没什么大事儿,这不老爷要出远门了,太太叫我来问问需准备些什么。”

    贾政十分不爽。她问就问呗,偏在开头强调一句“没什么大事儿”,这分明就在暗讽他外放离京的事儿不重要。对他来说五雷轰顶的大事儿,到她这个侄媳妇儿眼里就成了小事儿了!

    贾政气得七窍生烟,狠狠地白一眼王熙凤。

    王熙凤态度更加散漫,浅浅的冲贾政行了礼,便告辞:“看来二老爷没什么可交代,可见事情都准备妥当了,不需我们娘们操心,这就退下去回禀老太太。”

    王熙凤说罢,不容贾政多言,直接转身带人去了。

    贾政气得跳脚,三两追上去,喊人。偏偏走在前面的王熙凤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走远了。

    贾政眼不下这口气,撩起袍子就朝贾母房里去。他还不信了,连个小辈都管教不好。他人刚到,就见王熙凤站在贾母身边嘀咕什么,王熙凤看见贾政,噤了声,立在贾母身边不说话了。

    贾母面带薄怒,眯着眼睛看贾政。贾政昨夜和衣而眠,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两鬓凌乱,尽显颓废。

    “老二啊,你怎么成现在这幅样子!”贾母很气不争气道。

    贾政听贾母说着这样耳熟的话,微微错愕,曾几何时这些话都是母亲拿来教训大哥的,而今自己竟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再想想自己外放的结果,竟还不如以前的大哥好。

    “听说你撒火打了赵姨娘,还弄伤了她的脸,你一个读书的斯文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对,你就是在小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性儿。”贾母气得直拍腿,看着贾政的眼神尽显无奈。

    “不是这样的,我不过是打翻了药碗,是赵姨娘她自己不小心——”

    “老二!”贾母气急,站起身来,赤红着脸吼他。

    贾政吓得噤声,忽然意识到自己自己怎么解释都是错的了。他是当事者,此刻说什么在贾母看来都是借口。贾政眯起眼睛,转而看向王熙凤,却见对方正轻轻勾起嘴角似乎在嘲笑自己。

    贾政气得头发晕,身子摇摇欲坠。

    “你太让失望了,枉国公爷当年夸你惠敏仁善,没想到他老人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贾母叹息不止,已觉得贾政无可救药。

    贾政简直不敢相信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不过是一场小误会罢了,她老人家的看着架势怎么要放弃自己?贾政快走进步到贾母跟前,“母亲,您不能这样对我。儿子而今已经身处困境,要外放到那种狗不拉屎的地方,这一切都是大哥暗中捣鬼谋害所致。儿子想尽了办法都无用,您老现在就是儿子唯一的希望了,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不孝顺么,我往日对你不好么……”

    贾政步步逼近,话语从抱怨变为质问。

    贾母被贾政的疯样子吓着了,头往后仰,本能的像远离贾政。王熙凤机灵,先使了眼色命人去喊人,然后站在一边儿扶着贾母的手臂,颇有敌意的对峙贾政。

    贾政感受到王熙凤的不善,更气,反而气笑了:“哈哈哈……你们,压根就没把我当做家人。母亲也是,您根本就不把我当亲儿子看,一味的偏颇大方。”

    “老二,你怎么敢有脸皮说这种话!就是偏我也偏着你,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我那样不是先照顾着你们二房。你不提也罢,一说我倒真想起来了,你大哥这些年还真没少受委屈。”贾母冷哼道,真跟贾政杠上了。她就没见过这么白眼狼的儿子!

    贾政听贾母此言,更心寒,不住地冷笑起来,又迈了一步。

    “混账东西,你要干什么!”宣楼一进门就上前飞速的踹一脚贾政。贾政还是摔个狗啃屎趴在贾母跟前,连喊痛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晕死过去。

    宣楼抽了抽嘴角,没想到贾政这般不堪一击,他还没有动用灵气。宣楼蹙起眉头,考虑到贾母心疼贾政的劲儿,保不齐贾母又得说她一通。

    贾母反而松口气,坐直了身子,冷着脸叫人把贾政抬下去。

    宣楼有点意外,挑了挑眉。

    王熙凤有眼力,立马跟大老爷解释:“二叔伤了赵姨娘,老祖宗劝阻他,二叔不听反而顶撞老祖宗,刚才好像……好像还要动手。”

    贾母顺势打了个寒颤,又叹了口气,脸上尽显疲倦沧桑之色。

    宣楼看一眼贾母,回身坐了下来。

    王熙凤见状有了依靠,跟贾母商量道:“本来二叔外放,是打算带着家口去的,而今赵姨娘这样伤了脸,实在是不适合即可出行。”

    “三丫头过几年要议亲,就不必去折腾,环儿这孩子确实顽皮了点,本以为跟着他父亲学好。罢了罢了,都留下吧。”贾母叹气道。

    王熙凤点头:“那成,就这么安排下去。”

    “别拖了,叫他明儿个就起程,太高地院了,再赖不着我偏心眼。”贾母加重语气道。

    王熙凤应承,将准备事宜吩咐下去,至于下人们尽不尽心准备如何,她也不爱去管。

    下人们自不爱去伺候贾政,随便糊弄了事。他们用陈粮备干粮,而且做得不尽心,肉干晒得半干半湿,带着上路过不了几日就得发霉。出行用的马车也是旧的,有的甚至是坏过两次重新修补的。

    贾政醒了之后要不剧痛,请了大夫时针放好些。大夫让他卧床一月修养,偏贾母那边催他明日就走,再者说上任期限也不容许他在家过多逗留。无奈之下,贾政只得心灰意冷的即刻启程。走得当日,他才知晓原本陪同自己的姨娘和儿子都不跟着他了。

    自己的小妾孩子们竟也嫌弃自己!

    离别凄凉,贾政看到的只是一双双嫌弃自己的眼神,心塞地上车。马车一路晃荡处境,逛得他腰剧痛无比。贾政受不住,走了十里地,便要歇一歇。继续赶路,腰痛又加剧,偏偏车不舒服,赶了几十里路竟然在荒郊野外坏了。碰上天下雨,干粮又坏了,只能忍着腰痛,饿着肚子受,凉吹冷风。最终,折腾受病的贾政只能乘坐装货的马车,一路跌跌撞撞赶向南方。

    贾政素来心高气傲,受不住此等折磨,在扬州与偷跑出来的王夫人汇合之后,得知真相的他心中抑郁绝望,最终病死在路上。王夫人则一直伴在贾政身侧,捎信欲绝。

    消息传到京城,贾母伤心不已,几日间仿佛苍老数年,也在无心立去操心孩子们的事儿。宝玉和三春姊妹都各自回房去住,不敢叨扰贾母的清净。

    贾政尸体运回,小厮特来禀告路遇王夫人之事。

    宣楼等人闻言,看向贾母。

    贾母沉默良久,突然拍桌大怒:“哪来的二太太!你们二老爷不过是在路上私自纳娶了个姨娘,夜不知是哪来的无知野妇,你们竟敢尊称她为是太太,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将随行仆从悉数打二十板子,以正视听。”

    王熙凤带人冲进王夫人的暂时逗留的屋里。吓得坐在榻上的王夫人一下子站起身。

    王熙凤打量她,穿着一身素净锦缎衣衫,衣裳料子还不如她身边的三等丫鬟好。面黑苍老,还涂些廉价的水粉,像冬瓜上头挂了一层霜似得。

    王熙凤丢了装有二十两的钱袋给她:“拿去安身吧。”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王夫人惊叫道。

    “你当你是谁,老太太可说了,你就是二老爷不知从哪地儿捡来的野妇,身份不明又不知廉耻,荣府可不会留你。叫你一声王姨娘都是抬举你!”王熙凤冷笑一声,也没什么心思再嘲笑王夫人,因为她已经可怜到让自己连嘲讽的心思都没有了。

    一直尊为正室的王夫人哪受得了这个,恍若被雷劈了一般,连退几步,晕倒在榻上。

    王熙凤吩咐婆子人醒了就把她赶走,便再无二话,转身离去。

    王夫人十分不甘心,醒了之后继续装晕,趁着婆子走神的功夫,她悄悄跳窗逃跑去找宝玉。本以为没了袭人,还有麝月等丫鬟接应自己。怎料她一闯进宝玉的院儿,便被婆子们团团围住质问一通。王夫人竟没一个认识的,慌了神儿,当即表明自己的身份。婆子们一听,当即推搡王夫人出去,押其平儿姑娘跟前。

    王熙凤再见王夫人,冷笑一声,话都不曾说,便招手打发人将王夫人打出府去。

    王夫人不服,大喊宝玉救命,立刻被堵了嘴。

    王熙凤瞧王夫人这架势,担心她再惹事,一旦以后被宝玉等人瞧着了,事情就不好办了。她想了想,还是暂且口留住王夫人,转而等贾琏回来商议。

    贾琏做不得主,来求宣楼的主意。

    宣楼今日随四皇子进宫,为皇帝诊治皮肤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年纪大了脸上长了点斑。偏宫里的御医没有能除去这个的,皇帝又不喜为了个斑日日喝中药,四皇子得机会讨好,就领了宣楼来。

    宣楼一到,照例弄点草沫子涂在皇帝脸上,装模作样的搓一气儿,自然是“药到病除”。皇帝甚为高兴,关心的问了问宣楼的情况,上次许多金银与他,甚至还要赏他一个官做。宣楼不愿掺和政事,给婉拒了。

    出了宫门,宣楼把事儿跟艾世清一说,反倒被艾世清埋怨糊涂。宣楼也不在乎这些,一个人摇摇晃晃回府,就碰见等在门口等他做主的贾琏了。

    “这还不简单,将她送回王家。凭咱家的现在的势力,言语威胁她们两句,那几个娘们当然不敢怠慢,肯定把人看的死死地。再说王氏的事儿捅出来,于她们王家来说也没好果子吃。”宣楼道。

    贾琏叹服,赶紧照搬。已经落败的王家自然得罪不起荣府这样的祖宗,受了威胁之后,自然好生看管王氏,令其再不敢造次。王夫人的嫂子早查出来自己丈夫官场挫败的原因是起源于王氏的挑唆。今日王氏被送到到她跟前了,以后的日子自不会让她好过!

    ……

    皇帝素来性情多疑,本以为四皇子为了通过讨好他而壮大自己的势力。宣楼拒做官,反而令皇帝释怀,放下疑窦,对其心生兴趣。过了两日,皇帝便对艾世清问起有关宣楼的事儿,将荣国府的情况掌握个七七八八,后来听说老国公爷的孙子贾政死于上任的路上,皇帝再一次恩赏荣府,却没说明缘故。

    贾母和荣府一干等人领赏之后,将所有功劳都归在宣楼身上。大老爷越发受人敬重和爱戴。贾母便将宝玉等孩子放心交由大儿子夫妻去教导。贾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加之贾政之死,令她的悲伤情绪越加难以自持,懂不懂就嬷嬷流泪,故而身体每况愈下。

    直至新年,才稍微有些起色,乐呵呵的跟着一家老小过了个安稳年。年后,老太太的身体便定不下去,卧倒在榻,再不容易起来了。

    这期间,宣楼为迎春订了亲事,对方正是和宣楼交好已久的英国公小儿子张信。张信为英国公继室所生,为人虽然过于热情唠叨了些,但好在心善。故而英国公提出这门亲事的时候,宣楼并不反对。三花问过迎春的意见之后,便将亲事尽快订了下来,因贾母身体不大好,迎春的婚事不好再拖延,双方过了礼之后就将婚期订在今年三月。

    阳春三月,桃花盛开,宣楼和三花眼看着贾琏背着身着凤冠霞帔的迎春出门,二人虽身为猫,竟有了人类的情愫,觉得心酸,觉得不舍,情绪混杂,又高兴又难受。

    三日后回门,再见迎春面若桃花,幸福之意溢于言表。宣楼也算安心,口上却不夸张信,只说这厮却没什么改变,还是那么嘴贫话唠。

    张信笑着挠挠头,规规矩矩的改称宣楼为“岳父大人”,转而,满眼看着的全是迎春,不舍得少看一眼。

    贾敏带着女儿来凑热闹,见状也闹着要宣楼帮忙,给她家黛玉找个好归宿。宣楼可不敢应,谦虚两句,却引来众亲戚起哄。

    “倒有一人选,其父为八大王之一,爵位世袭罔替,他乃是个世子,而今年纪十八,惠敏俊朗,偏偏是个安静的性儿。家中也和黛玉的情形一样,就他一个孩子。”宣楼介绍道。

    众人一听,直赞身份好,问此人到底是谁。

    宣楼却不说,冲贾敏神秘一笑,“其实这是妹夫早瞧好了的人选,外甥女儿的事儿根本用不着我操心。”

    众人一听,轰然笑了,又起哄。

    黛玉跟着迎春在里屋守着门口偷听,霎时间就红了脸,弄得迎春好一通玩笑她。

    三日后,秦家人大闹宁国府。在宣楼的指导下,贾敬大力主张贾蓉休弃了秦可卿。秦家人因被指责秦可卿没有妇德尔丢尽了脸,一直忍气吞声。秦可卿被打发出府没多久,便病死在家中。刚巧迎春大喜之时,是秦家人出殡后的第二天。一个是热闹闹的出家,一个是冷凄凄的出殡。秦家人受不住这样的对比,众人将数日隐忍的情绪爆发出来。

    宁国府门口一闹,丑事尽数抖落不出来,不出三日,满京城都传遍了公媳*的八卦。

    贾珍再不敢出门去嫖,但凡露脸的地方他都去不得。

    贾敬本就对这一家子不抱希望,甩手不管,就来跟着宣楼行事。

    宣楼这几日出行也受到了影响,总被指指点点,他怎能受这份儿闲气。贾敬一来,他立刻就打他去处理。

    贾敬没个主意,跪求宣楼帮忙。

    “在京城丢尽了脸,还留在这躲什么,叫你儿子带着儿子乖乖的回金陵老宅去,老老实实地在老家耕地,做个富足户就罢了,可别留在京城招苍蝇了。”

    贾敬点点头,依命照办。贾珍虽是不舍京城风流地,却也没法子只能听从父亲的摆弄。一大家子上百口人,加上各种富贵物件,陆陆续续折腾了两个月才搬走。

    贾家族长不在京城了,族中学堂自然也散了,那些蹭吃蹭喝的贾家远房亲戚少不得抱怨,却也没法,照旧过日子。

    宣楼将宝玉和贾环、贾琮等人送去京郊最好的书院读书。书院封闭教学,管教严格,倒颇为适合这几个不听话的顽皮孩子。

    至于贾琏,因宣楼总时不时地拿抄写四书五经的办法惩罚他,的哦啊叫他的学业在被迫的条件下有了精进。贾琏起初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有一日他在久留听人辩论道理,自己竟突然站起来巴巴的说了一通,反而得到众位书生的赞同。贾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死记硬背也有了效果,更何况他本就不笨,再稍加领悟练习,竟然可以走到在读书的这条路上。

    贾母病逝后一年,贾琏得机会赶科考,以第一百八十三名的成绩中了举人。

    这一年发生很多事,太子二次被废,帝王病重,八皇子谋反被圈禁,四皇子襄理朝纲……

    宣楼和林如海一直帮助四皇子出谋划策,不同的是宣楼并不做官,只是以一班的身份伴驾帝王身边,为其调养身体。林如海则深受皇帝重用,一直为朝廷效力。

    农历八月初八,废太子病逝于西阳宫。皇帝闻讯,甚为悲恸,月余,驾崩于清乾宫。四皇子遵遗诏,登基为帝,册封贾宣楼为国师,造国师所于京郊玄贞观处。

    ……

    十年后,已身为礼部侍郎的贾琏同弟弟贾琮、贾环来到国师所拜见宣楼。

    三人在山门外恭候许久,方见一小童领着一位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来。

    整整十年未见,贾琏有些激动,紧握着手,带着弟弟们赶紧下跪给父亲磕头。

    一阵沉默之后,却换来老人洪亮的笑声。

    “尔等认错人了,抬头瞧瞧,我是谁?”

    贾琏抬手,恍然:“是敬大伯?”

    贾敬点点头,挑起手中的拂尘,示意三人随自己去。贾琏尴尬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须。

    一行人走了小一柱香的时间,才到了正殿。殿中央放着一个四四方方蒲团,一英俊男子正其上打坐,面若刀刻,萧疏轩举。

    贾琏一眼就认得出这是他的父亲,这么些年他竟然不曾老过,而且似乎年轻了。

    宣楼睁开养,看到贾琏等人,淡淡笑,忙让小童泡茶。

    贾琏等人赶紧上前行礼,跟贾敬汇报近些年来发生的事儿:“父亲该是知道的?我刚有了第三个儿子了,巧姐儿也已经定亲了,对方是郡王世子。再有林妹妹那边,去年已经生了第二个了,身子恢复的很快。听说这个儿子是打算过继到林家名下。还有二妹妹,和二妹夫好得很,二妹夫还是个话唠。三妹妹也不错,嫁在京城,每年都能回门去瞧瞧赵姨娘。”

    贾琏顿了顿,转而笑嘻嘻的看向贾环和贾琮:“父亲,俩位弟弟也很有出息,而今都高中了举人,做了官。一个从四品,一个五品,年纪轻轻有此官位,顶不错的。”

    宣楼点点头,与三人寒暄几句,只留下贾琏说话。“你身为兄长,尽职尽责顶起一个家,十分不易。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有父亲您的教导,才有儿子的今日。从前,儿子连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能在而今这样的位置。”贾琏谦卑的笑道。

    “当年我说要考验你十年,故才隐世于此,实则不尽然。”宣楼道。

    “父亲,你的意思是?”贾琏不解的问。

    “我与你敬大伯一样,要潜心修行,了断红尘。今日一见,便是永别,日后切勿再来了,我们以后也未必会在此地,或云游四方,或另住他所,毋需挂念。”宣楼言语淡淡,不带有一丝情愫。

    贾琏却听得心酸,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难受,追问宣楼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有缘便能再见,你可安心,定保你一世无忧。”宣楼拍拍贾琏的肩膀,将一个灌输大量灵气的瓷瓶交给他,“关键时刻打开,吸一口,可保一命。”

    贾琏忙谢恩。

    宣楼便同他摆摆手,出了门。

    贾琏忙追过去,却发现对方越走越快,竟在朗朗天空下突然消失不见了。贾琏再转身找敬大伯,也不见人了。

    贾琏叹息,出了国师所,回首再看,整整一座富丽堂皇的山上宫殿竟在一瞬间倒塌殆尽,变化之快猝不及防,竟连个声儿都没有。

    宣楼同贾敬行至远处,忽见前方有一女子身披红衣,堵住了前路。女子雪白的脖颈上带着一块猫爪形状的灰石头,这石头正是补天石炼化剩下的最后一块。

    宣楼一见她,立刻转身改路。

    女子一个飞翻,跳到了宣楼跟前,上去就扯住他的衣襟:“好你个宣楼,想趁着我离开的工夫,带着徒弟逃跑是么,没门!今后你在哪我就在哪儿,休想甩掉我。”

    宣楼无奈地看一眼三花:“为什么?”

    三花拍拍胸脯:“因为我是你妻子。”

    “那是人类的规则,现在……”

    三花危险地挑起眉毛:“嗯?”

    “我还是更喜欢通体雪白毛发柔软的母猫。”宣楼说罢,急匆匆逃开。

    “找打!”三花使劲全身力气,快脚追去。

    贾敬还是站在原地,凭以往的经验来讲,这俩人至少原地互相追逐两个时辰才会罢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