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引发怀疑

迷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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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伊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周遭一片白雾,怎么都看不清。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整个空间安静得令人心生胆颤。想要用力奔跑,可脚却挪不动一步。

    “回去吧孩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就在杜伊无助惶恐之时,耳边响起妈妈的声音。

    “妈妈?”杜伊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又带着一丝喜悦。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伊伊听话,回去吧!”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

    杜伊红了眼眶:“妈,我好累,好想你!”

    可那个温柔的声音,再也没想起来过。突然白雾散去,只剩下一片漆黑。耳边响起刘氏沙哑的嗓音,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意:“伊伊,你快点醒醒,你怎能忍心抛下娘,你要娘怎么活下去?”

    杜伊这一昏睡,整整五天都未醒来。原本该是喜庆的日子,可刘家却笼罩在一片哀愁之中。刘氏更是不吃不喝,彻夜未眠的守在杜伊的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睛哭得红肿不堪。

    “娘,你先去歇一会,伊伊这我会看着。车伯伯说没事,应该就没事了,娘你别担心!”桃花心里也不确定。车大夫都说没事了,可伊伊却睡了整整五天。

    “娘不要紧!”刘氏摇摇头,双眼却紧盯着杜伊,一眨也不眨。

    白梅手里抱着小帅进来,对着刘氏道:“夫人,不妨将小少爷抱到姑娘的身边试试,也许姑娘知道小少爷来了,就会醒来!”

    杜伊眼皮沉重,周围人说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可眼皮怎么都睁不开,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刘氏接过小帅,放在杜伊的怀里,颤抖嗓音再次道:“伊伊,你醒来看看小帅,他这么的俊俏,这么的可爱,你快点睁眼看一看!”

    小奶娃小帅是杜伊取的,当初说了,生了儿子小名叫小帅,闺女的话,就叫小贝。

    许是知道了在母亲的怀里,又或者是闻到了奶娘,小帅闭着眼睛,拱了拱身子,朝着杜伊的身上蹭去。努力了片刻,还吃不到奶的他,哇的一声哭了。

    杜伊知道儿子就在怀里,想要伸手抱抱,可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眼睛睁不开,手抬不起来。待听到小帅的哭声后,心里一急,原本沉重的眼皮,瞬间就睁开了。

    “娘,伊伊醒了,太好了。果然是要有小帅才行,娘,你看啊!”桃花再杜伊正眼的那一刻,率先跳起来,拍着手叫到。

    杜伊顾虑不到那么多,头一歪,看着身旁那小小的人,内心的一片柔软被触动了。这是她的儿子,身上流的与她一样的血,是她血脉的延续。

    “紫丁,快,姑娘醒来了,把鸡汤端过来!”白梅脸上绽放着喜悦的笑容,这两天,她们都快担心死了。

    在小少爷出生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何,她和紫丁都有种感觉,小少爷是爷的孩子。虽然孩子还小,眼睛都还未睁开,可心里莫名的就是笃定,这就是爷的孩子。

    紫丁在给小帅熬羊奶,听到杜伊房里传出欢愉的声音,心里一喜,手脚更为利落了。

    刘氏见到杜伊醒来,这才觉得疲累。杜伊的视线看到刘氏的脸上不对,连忙道:“娘,让你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去休息!”

    桃花也一脸担忧的看着刘氏:“娘,伊伊这里有我,你先去休息,别伊伊刚醒来,你就倒下了!”

    刘氏只顾落泪,不过这回却是喜悦的泪水。只见拿着绣帕拭了拭眼角道:“你个坏丫头,吓死娘了,你可知道你整整睡了五天?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让娘怎么对得起老爷和夫人?”

    “娘……”杜伊想起那个像是禁闭的空间,再看看刘氏,又想起妈妈,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滴落。

    “伊伊,娘的伊伊不哭。你还在坐月子,切不可掉眼泪。乖了听话,娘这就去休息,你也莫哭!”

    刘氏看到杜伊这样,想起在杜府的情景,情不自禁的上前俯身轻拥着这娘俩。

    桃花也默默地陪在一旁落泪,紫丁端了一碗鸡汤过来,看到这情景道:“夫人,姑娘想必是饿了,先吃点东西,您也先去休息。”

    刘氏听罢点点头,又想起杜伊说过,她要亲自哺乳。走之前,便让白梅和紫丁注意一下杜伊下奶的情况。

    刘大柱和二郎也知道了杜伊醒来的消息,脸上全绽开了笑容。很快,不到两刻钟的功夫,杜伊醒来的消息,便传遍了刘家村。原本还担心的人,此刻都雀跃不已。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替杜伊做事的,好不容易有工钱多,还不用离家的活,若是杜伊有个什么万一,那他们怎么办?这些人里,最高兴的莫过于银牛夫妇,他们可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杜伊的身上。

    杜伊不知道别人的想法,此刻小帅真趴在她身上,准备吃他人生的第一口饭。可吸了半天,依旧出不了奶,又再次哇哇大哭。

    他一哭,杜伊莫名的就心酸,也跟着掉泪。

    “姑娘莫着急,夫人之前与奴婢们说过,这第一次出不来奶,也是正常的。小少爷还是让奴婢抱出去喂些羊奶,稍后奴婢会给姑娘做些催奶的汤水过来。”

    杜伊没办法,她实在没经验,只能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小帅被白梅抱走了。

    “姑娘,您这一睡,可真是够久的。于爷在家里等了你好久,想必有急事,不知道姑娘见不见?”

    紫丁如今虽是杜伊的奴才,可于子恒是紫弈城的人,而紫弈城又是她的前主子。再看到小少爷后,笃定他是爷的儿子后,更加认为,杜伊是未来的王妃,因此便大着胆子问道。

    杜伊很是诧异,于子恒会在家里等她?莫非是发生什么事了,否则依照他的性格,怎么会在家里等着。

    “他现在在哪?”

    “于爷此刻就在家里,听得姑娘醒了,便让奴婢代替问候一声。”紫丁跟杜伊的日子不长,但却知道她的脾气。

    从爷将她和白梅送给姑娘开始,以后她们便是姑娘的人,不能再有二心,也不能背主。若是让姑娘以为她们还念叨着前主人的话,定然要送遣送回去,到时候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杜伊知道她现在做月子,不方便见外男。沉思了半晌,便对紫丁道:“你先下去告知一声,我现在身体不便,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

    紫丁点点头,姑娘这是刚醒来,正是需要好好休息之时,又恰逢坐月子,屋子是产房之地,确实不便。

    看到紫丁告退,杜伊心里琢磨开了。到底有什么事,能够难住于子恒。于子恒的本事,她自然领教过,且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够帮到他的。如今她身居乡野,一没钱,二没势,于子恒到底找她有何事?

    于子恒听到紫丁的话后,心道都等了这些天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夜里小帅啼哭,杜伊看着白梅抱着走来走去,便皱着眉头道:“把孩子放下!”

    小帅有属于自己的摇篮床,这是杜伊之前命人做出来的。家里做了两个,另外一个是给丽娘肚子里的孩子用的。这让小虎子看着羡慕不已,每每嚷嚷,他也要一个。

    白梅一人,她从未见到杜伊这种沉重的表情。小少爷是爷的孩子,天生就是贵气,怎能连抱都不行?

    “把孩子放下,以后夜里啼哭,除了喝奶和换尿布外,不准人伸手抱,更不准抱着走来走去。”

    杜伊虽然年轻,但也知道小孩的毛病都是从小养成的。她杜伊的孩子,不需要那么的娇贵,更不许骄纵。

    夜里啼哭,除了吃喝拉撒外,无非就是要人注意,想要人抱。一旦养成这个习惯,以后一到夜里,便不安生,一定要人抱着才肯睡,否则便哭个不停。

    白梅听到杜伊的话,只好依依不舍的将小帅放回摇篮床里。对于姑娘的话,她不敢不听,也不能不听。姑娘冒着沉潭的危险,坚持要生下小少爷,也不至于是狠心之人才是,想必姑娘有自己的教育方法。

    孩子的啼哭,杜伊如何不心疼。可就算再疼,再不舍,她也不能让孩子养成这种臭毛病。她的孩子,必须从小开始懂事独立,就如现在的小虎子一样。

    没错,自从杜伊来之后,小虎子的教育,都归杜伊管。如今三岁多的他,聪明独立。有时候会默默的陪在丽娘的身边,也有时候跟在杜伊的身后。但绝不会和村里同龄的孩子一般,动不动只知道哭闹,玩泥巴,挖蚯蚓。

    每日早上,他会和杜伊学习一个时辰,接着去陪丽娘说说话。下午头歇半个时辰,去小卖铺里陪桃花和村里比他大的小伙伴们玩一下。晚上回来,杜伊会考核早上教习的成果。年纪小小的他,现在隐隐有做大哥沉稳的架势。

    刘氏这一睡,直到大天亮才醒来。一进杜伊的房间,刚好看到杜伊出奶了,小帅正喝得小脸胀红。旁边小虎子一脸好奇地看着弟弟,想伸手摸摸又不敢的摸样。

    “姑姑,虎子小时候也这样吗?”小虎子抬头,望着杜伊,又指了指小帅,奶声奶气的问道。

    刘氏听到这话,心里一酸。这个孙儿,打从他出生,她就没见过。如今这般的乖巧懂事,着实令人心疼。

    “虎子有弟弟高不高兴?”刘氏将地上的小虎子抱起来,摸着他的头慈爱的问道。

    “阿奶抱虎子会累。姑姑说虎子长大了,能自己走。”小虎子在刘氏的怀里挣扎地看了杜伊一眼,随即有些不好意思。

    刘氏的心里既欣慰又酸涩,这个孙儿她抱的次数,五个手指都数的过来。

    “阿奶,你放虎子下来。阿奶抱弟弟就可以了,虎子会自己走!”

    刘氏心存愧疚,看到懂事的孙儿,也只能依他的意思,将他饭到地上。

    小虎子下了地站稳,想要伸手摸摸小帅,又有些顾忌地看了杜伊一眼:“姑姑,为什么弟弟一直在睡觉?”

    小帅出生已经有六天时间了,到现在眼睛还未睁开,这让杜伊不免有些担心。

    “娘……”

    刘氏知道杜伊要问什么,便道:“估计这一两天就能正眼了,别担心。这孩子真是乖巧,平日里也不怎么哭闹。”

    杜伊松了一口气,想起于子恒的事情,又道:“娘,听说于老板住在咱们家里,不知道有何紧要之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于老板也没说。伊伊,娘可是先说了,你现在坐月子的时候,切不可操心这些外事。等你月子做好了,你想做什么都成。于老板那边,不管是什么事,若是能等就等着。等不得,就别等,你要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刘氏自然是不希望杜伊在这种时候,牵涉到他们无法掌控的事情中去。能够让于子恒这样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事。虽然看不透于子恒是什么来历,可刘氏总觉得他的背后势力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极其的复杂。

    她和杜伊两人就连一个杜府都没弄清楚,断然不能牵涉到更大的漩涡里去。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杜伊去冒这个险。

    “娘,我知道。只是我与于老板有生意上的往来,咱们不妨先问问到底是何事,再来做决定也不迟不是?”

    刘氏看到杜伊坚定的目光,心里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谁家姑娘做月子的时候,还要操心这些的?一个个都巴不得自己被好生伺候,趁机享享福。她倒好,恰恰与人相反。

    “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管了!”

    杜伊知道刘氏这是生气了,便拉着她的手道:“娘,你也别气。咱们不过是先看看于老板到底有何事,我又不会离开这里的。”

    “你现在做月子,不能出去。那若是不出去,便是他进来,这样于礼不合,还是等你做完月子再说。”

    “之前于老板那不是送了一副黑漆牙雕走百病的屏风吗?稍后将屏风搬进来,摆在我的房间里,让他坐在外头与我说话,加上你让爹和二哥也坐在外头陪伴,这样也就不会于礼不合了。”

    杜伊笑笑,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她的屋子大,只要将屏风摆在她的床头前,这样不仅可以挡住她,也等让于子恒与她商谈事情。再加上房门打开,也不怕会有风吹进来,能有什么好顾虑的。

    刘氏看到杜伊坚定的目光,叹息一声:“罢了,我去库房找找!”

    杜伊收来的东西,都堆在一个库房里。而库房的钥匙,放在刘氏的身上,东西都是她在掌管。

    于子恒一早醒来之后,便在房内走来走去。他不知道杜伊到底有没有办法,心里有隐隐的期待,又有些担忧。但愿她不要让人失望,这一次关系到整个紫月国的命运。

    “于爷,我们姑娘请你过去!”就在于子恒心里越加烦躁之时,白梅过来了。

    于子恒双眼一亮,二话不说,迈着大步伐,往杜伊的房门走去。这几天他在这里,每天将自己关在房门内,绞尽脑汁,都未想到一个好法子,杜伊现在是他最大的希望了。

    一踏入杜伊的房间,于子恒精神一震,原本他还以为这种天气,加上又是产房,在这乡下之地,气味定然难闻。却不想,屋子甚为凉爽,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花香沁入鼻尖。

    白梅看到于子恒的表情,心中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油然而升:“咱们姑娘怕热,屋内放有冰块。又因生产过,屋子里有股血腥味。早在姑娘生产之前,便命奴婢等,收集花瓣。待生产后,将花瓣泡水,每日用这花瓣水来打扫屋子。”

    白梅的话已经很直白了,于子恒心下更为佩服。谁能想到要在春暖花开之时,收集花瓣,只为了在生产之后给房间清除异味。

    只是在这种地方,炎热的六月天有冰块之说,让他不禁再次刮目相看。

    “这冰块,你们是哪里来的?”于子恒知道自己这样问,实为不妥。但耐不过心中的好奇,刚好又看到二郎和刘大柱前来,便出声问道。

    杜伊当时命人清理山上的树之时,特意的将木盐树那块地方清出来,不然动。而为了保持原样,特别将之前挖下来的树,围着那木盐树种了一圈。自从六月,二郎和刘大柱两人,皆是趁着午热,无人之时,去刮木盐树上的细盐。

    今日刚回家,便闻得杜伊要与于子恒谈事的时候,都颇为不愿。可杜伊已经决定了,他们也只能支持。

    “这是寒冬之时,伊伊要我存下来的。当时没想那么多,倒是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于子恒点点头,又问道:“不知道这冰你们还有多少,是否能卖与我?”

    二郎摇摇头:“这些都是给伊伊留着的!”

    杜伊听到于子恒的话,便扬声问道:“不知道于老板见杜伊,有何要紧之事?”

    于子恒看了看前后左右,想要让人退下,这是他与杜伊单独说。却也明白现在是特殊时期,要避讳的道理。

    “于某今日的话,但请各位听后,就烂在肚子里。”话还没说,他就先要人闭嘴了。

    杜伊一震,果然是出了不小的事情,否则于子恒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于老板只管放心,在场的,皆是信得过之人。”紫丁和白梅两人在屋外收着,屋内就剩下杜伊和刘氏在屏风内,于子恒,二郎和刘大柱在外。

    “于某有事想求姑娘帮忙,不知道姑娘有无法子,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更多的银子。”

    杜伊诧异的抬眼看了刘氏一下,并未说话。

    于子恒急切道:“杜姑娘,于某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只是事出紧急,于某实在无则,才会前来求助!”

    “于老板,以你和你主子的势力、财力,都没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银子,我杜伊区区一个小女子,又何德何能,有这样的本事呢。”

    于子恒闻得这话,笑笑:“若是别人的话,于某人自然相信。可换成是姑娘的话,那就说不好的。”

    杜伊沉吟半晌,又道:“于老板能够告知,为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最多的银子?要知道,你这想法,可是任何人都会有的。”

    于子恒一听这话,在二郎和刘大柱的目光下,起身对门外的白梅和紫丁叮嘱一番,将门关上,这才面色沉重,低沉着声音道:“于某人的主子是我紫阳国的弈城王爷,是当今圣上同母所出的嫡亲弟弟。”

    他说完这话,扫了一眼二郎和刘大柱后,继续道:“皇上病重,六王爷紫奕枫与皇后勾搭成奸,将国库掏空。皇上只有一个太子,乃万贵妃所出,皇后心存歹毒欲谋害之。如今朝廷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趁机大肆招兵买马,哄抬物价……”

    于子恒的话还未说完,杜伊已经明白了,连忙打断他的话道:“即便是如此,那又于我何干?于老板这种朝廷大事,岂能让我区区一个小女子参杂其中?莫说我不懂,就算是懂,我也不愿意牵涉到里头。于老板别忘了我的身份,一个杜府我都未清理,更别说是一个朝廷。”

    于子恒心里咯噔一声,杜伊这话的意思是摆明了不想沾这趟浑水。

    “杜姑娘若是担心安全问题的话,于某人自会安排,还请放心。如若不是,于某人代全紫阳国百姓,跪请杜姑娘伸手援救一二。”

    一旦国库继续空虚下去,这场内战,迟早得打。而这期间,受到最大的伤害的,莫过于老百姓。

    于子恒这一跪,倒是把在场的人都吓一跳。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于子恒这样傲骨之人。

    刘氏脸色变幻莫名,最后道:“若是我家小姐有法子解决这个问题的话,事后弈城王府,是否能够出面,帮忙将杜府后面的毒牙都拔出干净?”

    杜伊想要拿回杜府,不是将杜凌氏等人赶走那么简单。这些年,杜府背后的势力,已经生根植入,哪怕要回来了,杜府是否落败,只需这些人一句话的事。

    “于某人以自己的生命发誓,在于某人有生之年,定然能够完成杜小姐与刘嬷嬷的夙愿。”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刘氏只得同意。

    杜伊却有道:“办法自然是有,子不过这赚的银子,我要分五成。主意我出,弈城王府护航,五成分成归凌凡名下,不准暴露我杜伊的身份,可能做到?”

    “这个自然不是问题,不过有一点,若是杜姑娘赚得银子,可能先借调给王府一用?这银子,我们自然会还。”

    杜伊心里暗道:只是什么时候还,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这个没问题。不过以后不管我杜伊做什么,弈城王府都得为我护航。当然,我不会做杀人放火的勾当,这个你们自是放心。”

    杜伊想要借助王府的势力,不管她经商也好,回杜府也要。她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后台支撑。

    那杜凌氏不说旁的,现在不就有一个凌国公府做后台吗?

    想到这个问题,杜伊突然想起,她娘的娘家呢?她没有了娘,但应该有个外祖才是。外祖外边,怎么都没听刘氏提起过。

    这个念头杜伊也只是一闪而过,目前最要紧的是抓住紫弈城这个后台。想起这个人,莫名的又闪过他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

    原来,他是个王爷!

    现在杜伊说什么,于子恒都说好。只要能帮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些问题的话,哪怕是提出一百零八个刁钻的问题,他都会想办法做到的。

    “不知杜姑娘打算如何做,又怎么才能完成?”

    “开钱庄,而且是全国最大的钱庄!”这个问题,是杜伊穿越过来,就有的想法。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做什么最赚钱?不外乎就是金融行业。一提到金融行业,第一反应不是股票就是银行。

    紫阳国不是没有钱庄,但还没有一个王爷出来开钱庄的。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等的,但紫阳国的钱庄,都是与官家有关系的富绅所开。

    凤城杜府自然也有,作为一个皇商,其背后的势力,自然不言而喻。可迄今为止,还未有一个当官的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开。

    如果以紫弈城的名义所开,不管是口碑,还是信誉上,对于百姓来说,自然是首选之地。

    “开钱庄?”于子恒有些愣住,他不是很明白,这和开钱在有什么关系。他的名下也有钱庄,但收益哪有那么快。

    “对,就是开钱庄。你打出王爷的名义,在紫阳国各地开,当然,这前提是必须要有王爷的信物为凭,嗯,就盖一个王印也行。你说老百姓是信富绅的钱庄,还是姓王府的?老百姓存进来的银子,一年以千分之二的利息算还与他们。当然,前提我们也得收手续费,每个户名下的服务费,每年收取十文钱……”

    杜伊套用现代银行的经营模式,存的银子越多的,利息就越多。对于那些富商而言,相信都会很高兴。

    “等等,你这意思,我们每年还得倒贴钱给那些来存钱的人?那咱们赚什么银子?”于子恒第一次听到这种经营模式,这与他的钱庄有所不同。

    “这募集到的银子,我们可以一部分用来借贷,一部分用来投资。用来借贷的部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借。他们必须有偿还的能力,有相应的财产用来抵押。这样就算还不起,我们也不怕自己会有所损失。当然,既然是借贷,那么借出去的银子利息也相应高些。另外投资部分,首先要评估投资的可行性,对于这块,要谨慎投资。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咱们自己用这笔银子来赚钱。不管是经商也好,还是投资在农作物上也罢。总之,这是需要一个时间的过程。既然没时间考核他人,那就自己做。”

    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杜伊没有办法一一解释。具体要做,只能是她自己来做详细的操作计划,一步步去执行。

    杜伊的这个说法,完全颠覆了于子恒的观念。目前紫阳国的钱庄,里面的银子,都是自家投资,还从未想过要借贷与他人,毕竟又不是赌坊的高利贷。而且什么抵押之类的事情,他更是从未听说。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还款来源有保障。

    “可这样半年的时间,实在是不够。杜姑娘,你说这银子别人存进来,你要借给他人或者是自己投资其他事情去的话,那银子终究不是咱们的。这与我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现在国库需要填补,物价需要压,不管是哪一样都需要银子。如果咱们用了这笔银子,还不上,又该怎么办?我的想法是自己赚来的银子,自己花。而不是借着这一手,最后还得还银子,你可明白?”

    杜伊自然懂,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要最快的时间内,能得到最多的银子,这个办法,无疑是最好的。再说,难道王府只会花钱,却不懂赚钱吗?

    “我问你,一块肥肉,五斤重。你摸过之后,你的手有没有油?”

    “那自然是有!”于子恒不明白杜伊这话什么意思。

    “那摸过之后,那块肉是否轻了?”杜伊继续问。

    “没有!”

    “那不就得了。一块五斤重的肥肉,你只不过掂量起来瞧一眼,再放下还是五斤。可是你的手里却有了油。我们开钱庄,也是一样的道理。存进来的银子,你们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也可以拿出一部分做实业。譬如说我,我是开钱庄的,我想要开一家酒楼,我从钱庄里拿出一百两,开了一个酒楼。我这酒楼有前景,势必会赚钱。那我再通过钱庄,向那些储户介绍,可以让他们也投资一部分的银子到我的酒楼里。等酒楼开业,到年尾结算,赚来的银子,我会给多少的分红与他们。当然,这一切都是通过钱庄来做中介。最后不管是钱庄,还是我,又或者那储户,都一起赚了银子。不过有赚自然有赔,前期咱们必须做好,将口碑打出去。我相信不出五年,咱们的钱庄,一定会掌握住紫月国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银子。”

    开一个类似现代银行的钱庄,是杜伊的终极目标。这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太详细。像银行里有什么基金之类的,还有与投资公司之类的合作的事情,杜伊暂时都没有想带入进去。她只能一点一点的往里带入,以最少的银子,谋最大的利益,这就是她的想法。

    她现在就是要借助弈城王府,达到空手套白狼的目的,将利益最大化,实现资本主义化。横竖都是一个根本不存在历史的时空里,她想怎么做,都凭借她的心情。

    于子恒似懂非懂,杜伊又接着道:“我会做一个计划书出来给你。你先在全国各地将钱庄开好,到时候募集到的资金,咱们再详细探讨。相信以你的能力,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你放心吧,你要做的那些事,我一定会给你办好。我的前提,也还请你记住!”

    在场的,不管是刘氏,二郎还是刘大柱全都愣住了。杜伊和于子恒说的话,基本上他们都听不懂。但也明白,这是大事,而且还是牵涉到整个紫月国的大事。

    等人全都走后,杜伊累瘫在床上。刘氏看杜伊的目光变了又变,最后慢慢变冷:“你,到底是谁?”

    杜伊干脆散发出的气场,完全不是刘氏说认识的。还有那眼里不时露出的精光,这让她心生害怕。

    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她的小姐。她日夜陪伴了十几年,又怎会不清楚自己的小姐是什么样的。以前只当是小姐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后性情大变,可如今看来不尽然,小姐好像换了一个人。

    杜伊心里咯噔一声,面色却带着委屈的模样看着刘氏:“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氏看到杜伊的表情是那样的熟悉,心里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可在想起刚才的模样,又冷下心来:“你不是我家小姐,你到底是何人?我家小姐那里去了,你把她给我还来!”

    “娘,我就是杜伊,是你的伊伊啊,你不要我了吗?”杜伊说完,眼泪如断了针线的珍珠一般,急速下落。面色凄寒中,带着一丝受伤的表情。

    刘氏见她这样,表情身为熟稔,心中一紧,感到一阵抽疼。随后坐在床上,将她抱到怀里:“不哭,伊伊不哭。都是娘的错,娘不该怀疑你。只是你刚才好像变了一个人,这让娘觉得极其的陌生,又有些不安。不哭了,乖!”

    “娘,难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伊伊自小就没了娘,后来爹爹也没了。叔父常年不在家,婶娘用尽心机,毁我一生。伊伊好不容易思路逃生,如今就剩下娘你了,可是连你都怀疑我,不要我。娘,我好难过,心好痛!”

    杜伊说罢,捂着胸口,一副心痛欲绝的模样。

    刘氏不知所措,从杜伊醒来至今,还从未这样掉过眼泪。看来自己真的是伤到她了。

    杜伊满脸泪痕之时,只听“啪”的一声传来,令她错愕的抬起头。

    “娘!”

    “都怪我,伊伊别哭了。你哭的娘心都碎了,以后娘再也不会怀疑你了。我苦命的小姐,呜呜呜……”

    刘氏说完这话,将杜伊抱得更紧了,最后忍不住嗷嗷大哭起来。

    许是听到了哭声,向来很少哭的小帅,也哇哇大哭起来。一时之间,家里各种哭声。丽娘心里一颤,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