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买山置地

迷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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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衡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碧桂捂嘴轻笑:“夫人,您看老爷这是欢喜得都呆住了!”

    听到碧桂的话,杜衡看到杜凌氏眼里的戏谑,老脸一红。他怎么都没想过,杜凌氏这把年纪了,居然老蚌怀珠,他还能有老来子。

    “夫人,我又要当爹了,咱们的孩儿有几个月了?”反应过来的他,面色欣喜异常,忙上前拉着杜凌氏的手,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仿佛眼前的是稀世珍宝一般。

    “老爷……”

    杜衡许久都没有这样对杜凌氏说过话了,许是想到了当初两人刚成亲,有了第一个孩子时候的情景,杜凌氏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脸娇羞,欲言又止的模样。

    “嗳!”尽管杜凌氏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可已经高兴的晕了头的杜衡,也没丝毫的介意。看到杜凌氏脸上的红晕,脸上的笑容不禁又加深了三分,好似回到了当年新婚燕尔之时。

    不过很快他又回头,看着碧桂和屋子伺候的众多丫鬟道:“今日老爷有喜,府里的人,每人赏赐一个月的月银。大夫除了诊费外,额外赏十两银子。”心情大好的杜衡,恨不得让整个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喜悦之情。

    “多谢老爷的赏赐!”紫苑阁里里外外的奴仆都知道了这一消息,脸上绽开了欢喜的笑容。

    碧桂想到今日一下子增加了三个月的月银,心情更是雀跃不已。看了一眼杜衡,当下便遣散了房内的丫鬟和妈妈等人,自己跟着大夫取药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夫人,现在有了孩子,你得多顾着点自己。家里的事,就交给管家,别那么操心了。你想吃什么,只管与管家说,为夫会交代下去的。”

    杜凌氏靠在床上,手被杜衡紧紧的包在手里,脸上的表情,温柔如水。听到杜衡的话,不时的点点头。

    “老爷,后日就是凌国公府上宴请,到时候琳儿和志高都会去,我现在身子不便,回头你安排人好生看顾。”

    “恩!”杜衡点点头,虚应一声。他这次回来,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宴会,不想子女参与其中。这宴会背后的目的,他比谁都清楚。

    杜志高是个读书人,明白参加凌国公府这样的宴会,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年纪轻轻,不过十七岁的年龄,已经是个举人,就等过再过两年就可以参加会试了,可谓说前程似锦。

    凌芬芳带他参加这种宴会,是在为他以后的官场铺路。这点,他比谁都清楚,否则以他是个皇商之子的身份,那凌芬芳也断然不会下嫁给他的。

    他不是糊涂人,也明白。凌芬芳对他有一点感情是真的,但更多的是,一,他有前途,二,杜府有银子。

    如今朝廷混乱,皇上病危。皇上只有一个皇子,一个养子,各个藩王亲王都盯着那个位置。只等着皇上一驾崩,就准备厮杀上去。

    如今的朝堂里,各个拉帮结派。有了权力的支持,还得有银钱。而他杜府,正是因为银子多,也才被众人所关注。否则这几年来,堂堂国公府里的人,又岂会对他这样的客气?无非就是想要他杜府做贡献就是。

    即使杜志高心中明白,可他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朝堂混乱之际,他想参一脚。到时候若是他扶持的那个人上位,自然也是少不了他的好处。

    杜志高的嘴角原本挂着一丝的冷笑,面对坐在八角亭里艳丽无比的凌芬芳,眼里闪过一丝的光亮,面色也柔和下来。

    纵使明白两人之所以情意互通,更多的是因为外界的因素。可这不排除,两人都是有真实的感情存在。

    “杜大哥,多日不见,可还好?”凌芬芳每隔一段时日,都要借着来看杜紫琳的身份,前来与杜志高互诉情衷。

    凌芬芳今日里裙着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腰间一跟彩链其上或串或镶或嵌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耀眼之极。

    外罩紫黑镶金边略搀杂乳白色线条锦袍将里裙之华掩盖,纤腰不足盈盈一握上系一斓彩锦缎中嵌精美翡翠。玉手十指甲上皆曛染着淡紫色风信子花色,左中指带一戒指不知何物所制非奢华却十分耐看。

    皓腕佩一单只精美嵌金边刻祥云紫瑞,右腕上带着覆背手涟系于无名指上。双足穿着淡蓝浅白色牡丹锈花鞋,回转俏颜。

    玉面化有淡妆,彩影清丽撩人,不觉倾其所有亦必得。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犹如黑耀石般的眼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

    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一头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稽,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中部皆别有蝴蝶琉璃等珠宝手饰,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细致华美垂帘。

    令整个人举止间闪现动态奢华的妩媚之美,因容颜清丽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独特韵味,恍若倾国倾城,似是飘然如仙,让人看得不禁痴了。

    “嗯,你呢?”杜志高眼带浓情,声音柔和,深怕唐突了绝色佳人。

    杜志高今日穿着一袭绣绿纹的青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雪中行走。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原本偏冷的面容,此刻溢满了柔情。

    “我也还好!”凌芬芳呆呆得看着杜志高,随即羞红了脸颊。

    杜志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假意的咳了下,这才道:“后日就要举办宴会,家里还忙吗?若是有什么需要帮的,只管说!”

    凌芬芳摇摇头,随即又想起什么,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好似听说你母亲怀有身孕?”

    听到这消息,原本面色柔和的杜志高,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鄙夷,嘴角扬起淡淡的嘲讽之色。

    “你,不高兴吗?”凌芬芳问得极其小心。

    杜志高不说话,凌芬芳警惕地看了下四周,除了自己守在亭子外的丫头之外,没有其他的人,这才道:“杜哥哥,你也别不高兴了。你都这样大了,你母亲就算怀有身孕又能怎样?你是她嫡亲的儿子,将来这家业还不是需要你继承。”

    杜志高这时却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来回地走动。

    “杜哥哥,若是你不喜欢他,那也无碍。你也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是?”凌芬芳的话,说得很是隐晦,但该提点到的,都说了。

    只是她不想让杜志高将眼界放在小宅子里,因而又道:“过了年,我该及笄了。我爹的意思,趁着宴会,将亲事定下来。等我过门之后,这事自然不用你操心。杜哥哥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该将心思放在这上头,记住,凡事有我!”

    正在兴头上的杜凌氏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已经被惦记上了。此时她正靠在杜衡的怀里,一脸甜蜜地道:“老爷,这孩子与我们有缘。上次你回来的那天晚上喝了点酒,没诚想就那么一次,有了他。”

    杜凌氏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将事情模糊化,但也回答了之前杜衡说孩子多大的事。只是眼眸低垂,嘴角微微上杨,一只手隔着被子,放在小腹上,轻轻抚摸,另一只在薄被下的手,紧握成拳。

    “呵呵……”杜衡心情甚是愉悦,对于杜凌氏的话,深信不疑。

    凤仙苑。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从今日起,咱们杜府上又将多了一位小少爷或者小小姐了。”绣娘刚下去,橙萝满脸喜气洋洋地端着一盘枣糕走了进来。

    杜紫琳凤眉一挑,眼里闪着疑惑:“橙萝,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原本躺在斜躺上,神情慵懒,有些昏昏欲睡的杜紫琳,听到橙萝的话,立刻来了精神,不过却是一脸的莫名不耐。

    “小姐,奴婢刚去大厨房给小姐端糕点之时,听紫苑阁的人传来消息说,夫人有喜了。”橙萝将枣糕放在桌子上,脸上带着笑意,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刚刚消停下来的杜紫琳,随即嘴巴一抿:“走,咱们去母亲那看看去!”

    红英拦住了杜紫琳想要往外走的步伐,道:“小姐,暂时还是别去了。奴婢琢磨着夫人这是有了身孕,需要多加休息,这个时候过去打扰,不太好!”

    “小姐,奴婢也觉得红英姐说的有道理,倒不如明日一早,小姐再过去请安也是一样的。只是红英姐有个词说错了,小姐去看望夫人,哪能叫打扰,那是孝心。”

    红英面无表情的看着橙萝,再看看杜紫琳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打了自己一巴掌:“奴婢说错话,还请小姐原谅!”

    “知错就好,橙萝说得对,本小姐去看望母亲,哪能叫打扰。成了,听你们的,明日再去也一样。”

    杜紫琳对橙萝越发的满意了,这样丫头当初正是没白费心思,用起来比红英要顺手许多。

    橙萝的眼角余光看着红英脸上的五指印,随即眼睑低垂,藏在长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原本扬着笑意的嘴角,此刻如果细看,会发现只剩下淡淡嘲讽之意。

    农家人一进入腊月,就该开始准备年货。尽管白雪茫茫,通往镇上的路,定然会被踩的泞泥不堪。

    往年的冬日一到,人们都猫在家里,除了出镇上购买年货,就是窝在家里,懒得出门。自从刘家放出消息,年前要在村里开个小卖铺的消息之后,刘家村的小媳妇们,还不用村长吩咐,自从自发走亲戚去了。

    对于刘家村的人而言,这周围十里八村,谁没个亲戚?到镇上办年货,路途遥远不说,道路还难走。

    如今已经是腊月,杜伊的小卖铺还没开,但刘家早已放话,价格与镇上的是一样的。该准备的年货,小卖铺里一定会有,这让众人欢喜不已。

    刘家要开小卖铺,这是扬名十里八村的一个好机会,村长无疑是最开心的一个。算见识过世面的他知道,刘家村有了这个小卖铺,以后周围的村落,会以刘家村为中心,互通往来。

    桃花家今年不似往年那般冷清,每天都会马车前来拉新鲜蔬菜。在刘家村人的眼里,桃花家已经高出众人一等。

    刘氏原本定好与村长去镇上消户籍,但因下大雪,给耽搁了。腊月十二这天,外面雪已停,一轮红日从东边缓缓升起,村长的儿子刘旺就往桃花家的方向来。

    “婶子,在家吗?”

    杜伊和丽娘的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在杜府大宅里待久的刘氏,有个顾忌,那便是有身孕之人,不能动针线,否则就是对孩子不好。

    正与桃花早做小孩子衣衫的刘氏听到门外的叫声,连忙放下手中的绣棚:“阿旺,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你爹有什么事要找我们?”

    “婶子,我爹说今日的日头好,去镇上是最好不过了。若是晚上几天,恐怕那些文书就要等到开年后了。”

    刘旺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他爹之前嘱咐他的话:以后好好与这家人相处,决不能弄僵了关系。

    “嗳,阿旺你进来喝一杯热茶,婶子去换换衣衫就来!”刘氏一听是这事,连忙点点头。

    刘大柱刚从外头回来,杜伊拉着他道:“爹,娘今日要去消户籍,二哥在看温室,你就陪我娘一起去吧!”

    “成,那我去换身衣衫!”刘氏的户籍,是刘大柱心头的一块病。听闻今日要去消户籍,他的脚步顿时轻盈了不少。原本身上的疲惫,也早已消失不见。

    杜伊看了一眼刘大柱眼底的黑影,心有不忍。现在这个家,没有个下人终究是不方便。杜伊有心想要买下人,奈何这个家实在不够住。

    刘氏与刘大柱出来的时候,杜伊正在教小虎子识字。原本在大厅的刘旺,此时也站在杜伊的身后,眼里看着小虎子,露出羡慕之色。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刘旺转过身来:“大柱叔,婶子,你们好了?”

    刘氏点点头,杜伊拍了拍小虎子的手,让他一个人拿着树枝,现在雪地上写写画画,自己则是道:“娘,我瞧着咱们家现在有点住不开。你问问村长,哪里还有大一点的地,咱们买下来,就一起到衙门备案得了。等开了春,再盖房也成。

    家里的人会越来越多,小虎子也要有自己的房间,等再大一点,就可以送到镇上去启蒙了。得给他一间屋子和一个小书房。”

    刘旺听到这话,更加羡慕了。刘氏点点头,这个之前杜伊也与她说过,但是也不急。不过既然去衙门的话,那不如一次性的解决也倒也好。

    不管桃花将来出不出嫁,现在这个家也确实不够住。等丽娘把孩子生了,更是住不开了。伊伊的孩子,也不可能住在这个地方。

    原本对自己家还挺满意的刘氏,想到杜伊的孩子,便环顾了一圈,随即皱眉。杜家的嫡孙子,断然不能住在这样破的地方,就算委屈了大人,也不能委屈了孩子。

    “成,伊伊你想要多大的地?”刘氏想要说什么,只是顾忌着刘旺在场,只能这么问了。

    “刘旺兄弟,麻烦你在这等一下,我和娘说完话,很快就过来。”说道地,杜伊突然想起山来。

    等到夏日,那拥有木盐树的山会产盐,杜伊便想先行买下来再说。

    刘旺点点头,杜伊便拉着刘氏的手进了她和桃花的屋子:“娘,你去问问,如果咱们把那有木盐树的山头买下来的话,需要多少的银子?”

    刘氏眸光一转,也明白了杜伊的话,只是她心里有些不是很赞同:“伊伊,那山头看起来不小,若是买下来的话,需要花费不少的银子。你才刚攒了一点银子,这一下子全都花了,那……”

    刘氏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杜伊打断了:“娘,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那山头买下来的话,回头开了春,雇点人去把那边的树木整理下,圈起来。回头种些果树,在里头养些鸡什么的,都可以的,况且那里还产盐。”

    杜伊心想的是,来年在那大面积种植葡萄等果树,弄成生态园类的也好。再说葡萄可以酿成酒,也可以晒干,又可以新鲜的卖。山竹可以大面积的移栽过去,到时候靠山的地方,建立一个工厂,以后在那加工做肥皂之类也是可以的。

    “那成,我去给你问问。只是伊伊,这如果买下来的话,那地契的名字是用你的还是?”刘氏担心到时候杜凌氏的人,顺着一查,就查到了,回头只怕麻烦不断。

    杜伊想问她的亲娘姓什么,随即想起杜府的那个杜府是她亲娘的庶妹,意思她娘也就是姓凌,便道:“娘,我娘姓凌,那就把地契写成凌凡吧。娘你顺便让村长给我办一个凌凡的户籍,也落在咱们刘家村。”

    杜伊是个女子,当下的社会,女子经商抛头露面,即便人家当面不说什么,终究要被人诟病。有个男子的身份在外行走,却是要方便不少。

    刘氏自然懂得这个道理,瞬而点点头。杜伊又拿出两千五百两的银票,交给刘氏:“娘,接下来要辛苦你了!”

    刘氏那如今有杜伊给的一百多两的银子,除了消去户籍需要几十两的银子,剩下的,暂时买个盖房子地还算可以的。那山是重头戏,两千五百还不知道够不够买。

    “伊伊,那你岂不是都没什么银子了?”杜伊这段时日赚得银子有多少,刘氏心里有数。

    “娘,你忘了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这温室里头每日还要出菜,又怎么会没有银子?再说了,小卖铺一开,不也是有银子吗?别担心,目前苦点没什么,以后会好的。”

    要赚大钱,就得先舍得花钱。除了交给刘氏的银子,她还剩下一百多两,这还不包括当初紫弈城给的那一百多两。

    “那成,阿旺还在外头等着,娘先出去了。”刘氏拿了块绣帕,将银票包在其中,贴身放好,这才走了出去。

    村长一见到刘氏,就听她说要买山头的事情,难免吓一跳。刘家村三面环山,那山都是无主,且又高大。如果要买下来的话,定然要花上不少的银子。

    刘大柱一向不说话,听到媳妇说要买山头的事情,自然也不赞成。如果按亩来算的话,那山至少也有个上千亩,买山还不如买地来得合算。

    “伊伊姑娘要办一个凌凡的身份,自然是没问题。只是这买山之事,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考虑一二。这山毕竟不是田地,买了也没什么用处。如果真要买的话,还不如买东面的那块。至少那里还能有个不少的紫果,到时候你们家还能酿点酒,多多少少也有个回本。”

    在村长看来,山地一亩一两银子,至少也得花个一两千。到时候在衙门打点,也得花上几十两。山上又不长粮食,不能种地,买了也无用。

    就算卖了东面的山,到秋天有了紫果,摘了酿酒,这近几年内,也是回本不了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得。

    “村长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其他的山头比较高,我们也买不起。”

    刘氏自然不好说那边有盐肤木产盐之事。其实在她看来,就算盐肤木产盐巴,一年能产多少?二千五百两的银子,又能买多少的盐?但是这是杜伊的决定,她只能支持。相信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那成吧!这样,我把那山周围的一些沙地都划给你们。虽然产量不高,但种了总有点收获!”

    村长暗自摇头,实在不明白杜伊的想法。很快杜伊需要的盖房子的地契和上的地契已经到手,就等着到衙门一起去备案了。

    山地具体的亩数还没丈量,如今又是腊月,也不好量。村长因为存着对杜伊的敬意与讨好,便象征性的在上头写了两千亩,收了两千两的银子,又将周围三十亩的沙地一起划入杜伊,哦,不,是凌凡的名下。

    等刘氏等人从镇上回来,二郎看到刘大柱一脸的沉重,便小心翼翼地问道:“爹,你这是咋了,是不是娘的事情没有办好?”

    刘大柱唉声叹气,看了一眼杜伊,又低下头。对于买那么一大块山,他是不认同的。庄稼汉都比较喜欢地,那花了两千两都能够买四百亩上等的田了。好好的田不买,偏生要买那长满了杂草,村里人都不爱去的山,哎!

    “伊伊,这些地契你收好。这剩下的银子,都在这,你数数!”在衙门走一圈,五十两银子就这样没了,那两千两就剩下四百五十两。

    原本是不用那么多的打点费,只是刘家村的山头,衙门里的文书,自然是清楚。那山头自然不止两千亩,他的意思等到开了春重新丈量一遍。刘氏看形势,就塞了五十两到他的手里,才搞定的。

    “爹,二哥,我今日就与你们说明白了,也省的你们心里有疑惑,不踏实。那山,我准备一头种果树,到时候酿果酒,卖果脯和新鲜水果的。另外一头,我打算让你们找人开垦出来,咱们从山中间开始做梯田。至于水源,你想那山那么大,树木也不少,到时候还怕会没有水源?至于山脚,一个是有盐肤木,另外我打算在那边置厂,再说那山可以养鸡,水田可以养鸭,田里还可以养田螺和鱼……”

    刘大柱父子惊呆了,他们没有想过这块山也能做那样多的东西。只是还是很小心翼翼的问道:“伊伊,那按照你说的,得花多少的银子?”

    杜伊蛾眉轻蹙,这样算下来,人工成本还真不少。特别是做梯田这块,搞个不好,等树木砍伐了,一下大雨,梯田没做好,倒是先弄个滑坡和泥石流出来了。

    “哎,罢了。买都买了,走一步算一步!”刘大柱一看杜伊这样,就知道她还没想到这一块,叹息一声,作为总结。

    杜伊眉头紧锁,这块她确实给疏忽了。当时脑子一热,要买山,确实没有想那么多。如今想来,都是问题。

    刘氏看到杜伊这样,忍不住瞪了一眼刘大柱父子俩。

    “伊伊,你别管你爹他们,按照他们说的,一天到头都埋在土里,也没见刨两个银子出来。日子过的紧巴巴不说,连人丁税都交不起。娘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不就是银子,总会有办法解决的。现在不是还有那温室吗,一直持续到四月份都会有收入,怕什么?等开了村,请一些村民前去垦荒,还怕折腾不出来?再说了,那山上砍下来的树,那不也能赚钱?”

    杜伊粗粗一算,一人一天如果像这样垦荒的话,得要三十文。请五十个壮劳力去的话,一天就要一千五百文。那么大的面积,没有一两个月是完不成的。

    这样算一下来,光是开垦就要好几十两的银子。加上开垦出来的田地,还得买种子,果树也需要去购买。既然开垦出来了,鸡鸭之类的也得买。不仅要买,还得雇佣人看着。

    这么算下来,杜伊瞬间觉得压力山大。钱钱钱,全部都是要钱。她剩下的那几百两的银子,全砸到里头去,还不够。

    “爹,我看这样。你呢,先去村长和他说,我打算年后给山开荒。一天出三十文,吃喝算他们自己的,咱们不包。有愿意来的人,记得报名。让村长帮咱们挑些手脚利落的,还有让他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做管事的人。如果要开荒,必须有人管着,咱们家的人少,忙不开。管事的话,一个月二两银子。另外,娘你找人看看,有没有种蛋买,来年四月,孵出来,咱们反到山头去养。对了二哥,咱们这里夏日天气热。趁着现在冷,将咱们家的地窖清理出来,多准备一些瓮子,将水冻成冰,留着到夏天我有大用处。”

    杜伊想过要用硝石制冰,只是硝石制冰的话,需要大量的硝石,否则做不出大冰块来。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着现在天冷,好好存储起来。

    把院子里不用的雪,也都堆到地窖里去,将那当成一个冰室,以后夏天再热也不怕了。有了这些冰块,夏天还怕做不出好东西来?

    二郎不清楚杜伊要那些做什么,只是听到有用,就点点头了。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伊伊,小卖铺那边快准备好了,这两天咱们收拾收拾,十五开业。马上就要过年了,周围的人都等着买年货。现在大家都可是还未买,等着咱们这边。”

    “成!娘,于老板那边运过来的年货,我估计不够。回头咱们还得自己去拿货,总不好每次都麻烦人家。这样吧,我让于老板那边看看,能不能帮忙买一辆马车回来。咱们家里有了马车,以后不管是小虎子去念书还是咱们去镇上拿货,都方便许多。还有既然咱们要开荒,垦出来地,也需要牛,顺便买一头牛回来,你看可行?”

    刘氏一听又要花银子,反射性的皱皱眉。只是她还未开口,二郎先道:“伊伊,你现在银子也不多,就别乱花了。那马车贵得很,实在没那个必要。咱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有了马,也养不好。倒不如直接买一头壮牛,回头按个车,这样上镇上去拿货也是可以的。虎子还小,现在不启蒙也没什么。跟着你,也能识得几个字,晚一两年又如何?再说过了年,你还得盖房子,这处处都需要花银子,你就别乱花了。这年头,赚点银子也不容易。”

    杜伊面色微红,二郎的话她自认明白。这是觉得她花银子大手大脚,有点败家的意思。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有点败家,人家一年都赚不了几两,她一个好冲动,就是两千多两,买了一个他们人人不看好的山头。

    “行,都听二哥的。二哥觉得怎样就怎样,伊伊没意见。对了二哥,你去帮我看看,找几个村里好的青年,去咱们的温室里帮忙一下。顺便与他们说说,等过了年,可以去给于老板那上工,月银定然不会少,到时候于老板会亲自与他们来谈!”

    二郎之前也听刘氏说过,只是杜伊一直没开口,他也没好意思问。现在杜伊亲自提出来,他自然将这任务揽下。

    “好,这个事大哥会给你安排好!”

    杜伊给刘氏的一百两,除了买了六亩地外,剩下的银子都没动过。原本要将户籍转良的银子,也因为给那五十两,都一并省去了。如今剩下的七十多两,也够盖个好房子。

    腊月十五这一天,刘家村小卖铺开业的日子。十里八村前来购买年货的人,早早就到了。待刘氏刘大柱和杜伊等人到场,鞭炮一点,就算是正式开业了。

    原本小卖铺的房子,有个一亩地,大门口也就宽高各两米。为了生意,杜伊特意让人将大门开成四米,高三米。门口处,杜伊用红纸写的对联。上联是:万民便利;下联则是:百货流通;横批是:刘家村小卖铺。

    小卖铺采用现代的模式,食用的干货茶点放在一块,生活的油盐放在另一边。就连肉,也是杜伊与隔壁村的杀猪王一起谈了合作,让他将猪肉放在自己这边寄卖,一天她就抽十文钱的摊位钱。

    不用千里迢迢拿到镇上买,就能够将肉卖出去,杀猪王自然是同意。这十里八村就等着她这边开业,他就算一天杀两头猪,也不怕卖不出去。

    早在开业之初,杜伊就与村里人说过,要买东西可以,排成两队,不准拥挤,不准吵闹,否则就不卖。

    刘家村的人,为了给其他村树立一个榜样,自然同意。乔氏和桃花经过杜伊的特殊训练,对于货品的价格,自然熟记在心。且又背了现代阿拉伯的加减乘除,因而算账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在记账这块,还不甚熟练。小卖铺里的货品名称,两人都会写了,只是不太熟练。无奈的杜伊,只要事先将账本写好,让他们在卖出之后,在相应的名称后面,填写上斤两与钱数,这样方便到时候核帐。

    开业第一天,生意自然爆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各村通往刘家村的雪,早已被踏平。一直在小卖铺门口站着的村长,抚着下巴胡须,笑得合不拢嘴。

    当天晚上杜伊带着桃花与乔氏在那算账,直到戌时,才将账目算出来。第一日卖出二十一两又二百零七文。扣除成本,也能够赚到三两多。

    这让忙了一天的乔氏和桃花双眼晶亮。她们俩怎么都没有想过,一天就能够赚五两。

    “好了,今天你们都辛苦了,一人给奖励五十文。也就今天辛苦点,接下来几天还得忙,你们多注意些。这几天我也会过来看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

    幸好每日于子恒的人过来运菜的时候,都会送一车的小卖铺要的东西过来抵用一些菜的价格。因而就算头一天卖的多,也不怕会断货。

    小年二十三这天,小卖铺的生意稍稍回落一些。因为过小年,杜伊让乔氏早点回去准备,她带着桃花也回家去了。只是两人刚到家门,远远的看到于府的马车又缓缓过来了。

    看到站在门口等的杜伊,于子恒满脸笑意:“杜姑娘,于某替主子前来给你送年礼了。”

    桃花伸头一看后头装的满满的五辆马车,忍不住惊呼一声。

    杜伊则是不冷不热,想到紫弈城走的时候,说的那莫名其妙的话,道:“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不枉费我救他一场。”

    她的话是这么说,可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马车上的东西,心里盘算着这些货物值多少银子。她正是却银子之时,这年礼无异于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