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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面对情绪激动的赫海,李遇张了张嘴，最后有些无力地吐出一句话：“裔清远他,不是畜生。”
赫海情绪更加不稳定起来：“你跟他认识？你们是一伙的？！畜生！你们到底把李泽怎么样了？！”
李遇皱了皱眉,说道：“李泽现在已经变成丧尸了，难道我们人类不应该铲除这些丧尸吗？”
听到李遇这样说，赫海就更加认定李遇将李泽爆了头,他握紧双拳,企图从粗绳的束缚中挣脱开来，无奈绳子绑得太紧，让他徒劳无功。
赫海忿忿地握拳捶床：“混蛋！李泽他虽然是丧尸，可他没有咬过任何人！”
李遇说道：“他之前没咬过人,不代表他以后就不会咬人！”
赫海眼神如刀,在李遇身上剜肉：“我能看住他！不会让他去外面咬人！”
李遇：“看住他？你能看得了他多久？”
赫海：“这不关你的事！用不着你费心！”
李遇继续试探道：“它是丧尸，我是人，在末世里，人类和丧尸本来就是敌对的。我杀他，理所应当。”
听到李遇这样说，赫海还想辩驳，但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话可说，他眼神略微有些呆滞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半响后才蠕动了唇，说：“我以为，至少可以保护他。”
李遇又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想要保护一只丧尸？”
赫海却不愿再说话。
他闭上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并没有再看李遇，赫海说道：“是你救的我？”
他的语气已经不像之前的盛怒，有种怒气过后的无奈。
李遇说：“不是，是裔清远把你背到这里来的，这里是a市的一家基地。”
听到“裔清远”三个字，赫海猛地睁开眼睛来，他偏过脸来看着李遇，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不可置信，还有愤怒。
李遇注意到，赫海又再次握紧了拳头，结实的拳抵着白色的床单，似乎还有微不可见的颤抖。
“是他？他怎么会就我？”
李遇为裔清远解释道：“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些让人不可置信，但我以下要说的话却是千真万确，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裔清远的体质跟普通人有些不同，那个人，似乎会分裂出另外一种黑暗人格，类似于精神病患者什么的。”
“分裂出黑暗人格？”赫海的眼里写满不相信。
李遇点点头：“好像只要他受伤，一边的眼睛眼瞳就会变成一种云纹图案，接着就会黑暗，变成反社会人格这样的情况。”
“受伤眼瞳会变成云纹？”赫海轻轻呢喃着，同时，他也回忆起不久前的画面，似乎真的是这样，他记得，之前几人的气氛还比较和谐，谁知张晓禾不小心划伤了裔清远的胳膊，然后裔清远就起了异象，将他和张晓禾两人都暴打、折磨了一顿。
那个时候，裔清远的一边眼瞳的确是古怪的黑色云纹。
况且，按照常理来说，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胳膊被朋友不小心划出一道小小的浅伤口，就气氛地将那个朋友疯狂折磨一番呢？不仅如此，还迁怒到他这个“不相干的人”？
那明显是极其不正常的暴走现象！
见赫海的神色有细微的变化，李遇便又接着为裔清远解释道：“我想，之前你应该有注意到裔清远黑化时的眼瞳变化，一个普通的正常人，眼瞳又怎么会突然变成黑色云纹？”
赫海闻言皱了皱眉头，李遇见状又道：“虽说现在是末世，连丧尸这种生物都能出现，但是目前为止，起码在我们人类身上，还没有发生过会使人眼瞳突然发生改变的变异，裔清远既然能不同于常人，那他会分裂出黑暗人格，也就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话后，两人沉默了半响，赫海又前前后后仔细想了想，他看向李遇，问道：“你是说，裔清远可能不是人类？”
李遇：“……”
李遇对着赫海微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也不是说裔清远不是人类，现在虽然出现了丧尸，但是还没有出现外星人是吧。我的意思是，裔清远可能生了什么病，那种病很奇怪，目前除了他之外，可能还没有其他案例，那种病会让人眼瞳变成奇怪的黑色云纹，也会让人人格突然分裂，做出违背他自己真实意愿的事情。”
赫海：“一种病？精神病？”
听赫海这么说，李遇才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法律是有明文规定的，精神病人在精神病发作的时候犯罪，不用负刑事责任，那是因为精神病人在精神病发作的时候，他们所做出的行为并不是他们原本的意愿。裔清远之前的情况就跟这个有所相似。”
在李遇心目中，裔清远会出现人格分裂，只有三种可能，一是由于空间的影响，二是像他所说，得了一种怪病，第三种可能就是，裔清远真的是外星人了。
不过，因为裔清远在“发病”的时候，只要吸食他的鲜血就可以恢复正常，所以，李遇更偏向于第一种可能。
他和裔清远是最先进入到空间的两个人，“修真大全”上面也说了，“修真大全”只能有最先进入空间的两个人修炼，所以李遇认为，他和裔清远应该都能算作是空间的主人。
裔清远会分裂出第二种人格，而他的血却能抑制裔清远的第二种人格，李遇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空间的影响在作祟。
不过，他现在当然不能跟赫海说到空间，便只能搬出第二种可能。
至于这第三种可能……李遇觉得，实在是太荒谬了！
而这下，赫海也明白了李遇的意思，问：“你是想说，我不应该责怪裔清远？”
李遇对他微微笑了笑。
赫海紧紧地盯着李遇看了一会儿，并不说话，李遇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摸了一下脸，哂笑道：“有什么问题吗？”
赫海这才将视线从李遇脸上移开，他静静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唇角有丝苦笑，说道：“你跟他长得有些相像……”
李遇一愣。
为什么觉得赫海提起李泽的时候，表情怪怪的？那种说不出的暧昧是怎么回事？
见李遇没说话，赫海也便不再多说。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想起李泽，赫海便又渐渐想到之前的画面，他记得，裔清远和张晓禾来到韩奶奶的公寓，之后裔清远发现了被他绑在房间椅子上、变成丧尸的李泽，本来裔清远是要杀掉李泽的，可是后面被张晓禾阻止。
赫海依旧清楚地记得当时张晓禾跟裔清远说的话。
他说李泽是李遇的哥哥……
张晓禾也跟他说过，说他碰见了李泽的弟弟，李遇。
而眼前这个男人，跟李泽有几分想像，而刚才听他所说的话，明显跟裔清远是一道的……
赫海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他怔怔地看向李遇：“你是李遇？李泽的弟弟？”
李遇点了下头。
赫海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暗流涌动的模样，之后又渐渐归于平静，最终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说道：“他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李遇并未接话。
赫海顿了一下，似乎在回想些什么，他突然苦笑了一声，说道：“你是他唯一的弟弟，既然你选择将他杀死，我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他慢慢闭上眼睛，表情有些沉痛，说道：“相信李泽也不会责怪你的选择，毕竟，没有人愿意沦为一只嗜血的丧尸。”
李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要让赫海知道丧尸状态的李泽还活着的事情。
他目前为止既然还没有让赫海知道空间的打算，那就无法让赫海知道李泽还活着的消息，否则无法解释，白白惹人生疑。
赫海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之后，他用一种愧疚的语气对李遇说道：“抱歉，如果不是我，李泽也不会变成丧尸？”
李遇闻言皱眉：“什么意思？”
赫海：“李泽他……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被丧尸在手臂上咬了一口。”赫海的表情越发沉痛起来，说道：“如果李泽没有为我挡一下，那……被丧尸咬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他。”
李遇有些不敢相信：“我哥为了你，宁愿被丧尸咬？”
赫海没说话。
这次换李遇的心情有些难以平复了，他死死地盯着赫海看，见他一脸沉痛的表情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李遇想了想，问他道：“你跟我哥究竟是什么关系？”
还没等赫海说话，李遇便又自问自答道：“什么关系能让我哥心甘情愿为你挡丧尸？你们是很铁的兄弟？怎么我以前没听我哥谈起过你？”
李遇皱着眉，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哥真的是哥很讲义气的人。”
赫海听了李遇的话，却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对你有所隐瞒，其实……”
“其实什么？”
赫海并不接着往下说，李遇有些急了：“其实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赫海脸上表情又沉痛又为难，还有一丝尴尬，最终却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告诉李遇真相，说道：“其实我跟你哥是恋人关系。”
轰一声，李遇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中。
赫海又说：“末世降临前，我跟你哥就认识了，虽然那个时候，我们连朋友都不算，但每次见面，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知道，我们双方对彼此都有好感，只是碍于世俗，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继续说道：“末世降临前，你哥打电话报警，说你突然失踪，本来失踪24小时才可以立案，可我见你哥很担心你的情况，便私人带着他去找你。对了，我是一名警察。”
李遇愣愣地听着，他稍微有些接受不了，便没有说话。
赫海又说道：“我带着你哥到处找你，后来遇上末世降临，我因为身上有枪，暂时还能护住你哥的安全。或许是患难见真情，再后来，我跟你哥就在一起了。”
李遇：“……”
赫海：“你是李泽唯一的亲人，放心，今后，我一定会代替李泽保护你！”
李遇看了赫海一眼，他思维有些乱，也不愿再与赫海多说什么，只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1w字，今天暂时就不补更了哈